师父是何许人也,乃是太医院医术最高的太医,宫里谁人见了师父不是恭恭敬敬的,现下竟然轮到一名女子来数落师父的医术,药童心中自是愤愤不平。
药童不平的看着顾浅道“现下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指不定谁输谁赢。”
“师父,咱们莫要理她,凭师父的医术定能治好这些病人,只要师父潜心研制,我相信要不了两日,说不定师父的病人最先治好”药童又向薛太医道。
顾浅听得不大高兴,又是一番数落“输了就输了,现下还找些借口来了你们师父要是真厉害,那你师父的病人怎么一点儿都没好呢”
“真是好笑”顾浅一脸傲然。
“你”药童瞪着顾浅,全然不将顾浅的身份放在眼中,只为自己的师父不平。
顾浅翻了白眼,继续抱着双臂,嘲讽道“竟是输不起,算了算了,懒得和你们说。”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顾浅理了理裙摆,坐在了案几上,继续看自己的书。
薛太医站在房间里,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被顾浅当面数落,薛太医只觉得颜面扫地。
但即使觉得没了颜面薛太医也不得不承认,顾浅的医术的确比自己好,这一次是自己输了。
思及此处,薛太医不甘的闭上眼睛,心中着实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他自幼学医医术,如今行医已是几十年,医术却赶不上一名十几岁的女子,这让薛太医十分受挫。
半响后,薛太医才缓缓睁开那浑浊的眼睛,看着案几上坐着的顾浅“的确是我输了。”
顾浅低着头看书,乍然听到这话时突然一怔,随即抬头看着薛太医,面上带笑“你承认你输了”
顾浅语调轻扬,带了几分欢快,而这份欢快无疑是深深刺着薛太医的心。
“你”药童再次上前,没规矩的指着顾浅。
顾浅方才还眼中带笑,倏地一下目光清冷下来,扫向药童,冰冷的声音道“本王妃不喜旁人用手指着。”
“退下。”薛太医瞧见了顾浅眼中的怒意,当即长袖一挥,递给身旁药童一个眼神,示意其退下。
药童看了一眼薛太医,自知自己逾矩,他不过太医院小小药童罢了,岂能在尊贵的他国王妃面前无礼,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即退到了一旁。
“这一次是我输了。”薛太医酝酿许久才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又转过身道“不知瑞王妃能否在看在这些百姓的份儿上,将你的药方给与我看看,也好治好这些病人。”
忽的听到薛太医自己说错了,顾浅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时顾浅才道“给你看看便是。”
不过是一个方子罢了,顾浅本不在乎,之前不愿给不过是因为之前薛太医的态度罢了,现下薛太医已经认错,那给他便是了。
顾浅在案几上找了找方子,随即递给了薛太医“喏。”
薛太医伸手接过“多谢王妃。”
薛太医亦是没有想到顾浅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给了,这也有些让薛太医出乎意料。
原以为顾浅还会刁难,没想到就这么给了方子。
薛太医也未做多想,拿着方子仔细的看了看。刚打开折叠好的方子,瞧着顾浅这字,薛太医不由得多看了顾浅两眼。
这瑞王妃的字怎的如此粗糙,看着就像是男子写的一般,瑞王妃按理来说乃是大家闺秀,怎的写的字竟是这般
看了顾浅两眼,收起心中疑惑,薛太医认真的看着方子。
浏览到最后,薛太医才拿着方子恍然大悟“原是用了香叶,怪不得我闻不出用了些什么药材。”
“什么”顾浅疑惑的望着薛太医,听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太医这才解释“方才我去闻过了你的药,想看看你与我用的药材究竟有何不同,但我竟是闻不出你用的什么些药材,原来你是用了香叶,这就怪不得了。”
“只是这香叶乃是治哮喘的,瑞王妃为何会用这个”薛太医又抬头问了一句。
既然已经下了脸面向顾浅承认自己错了,薛太医也不介意再多问两句,毕竟这确实乃是他心中的疑惑之处。
香叶乃是一无色无味的药材,但是同其他的药材放在一起,却能散发出的药味,这时也能盖住其他药材的药味,这便是薛太医只能闻出其中药材的原因。
顾浅放下了书,认真同薛太医说“这你便不知了,世上大多数医者只知香叶是治哮喘的,却不知将香叶和五花叶一同入药便能治发热、咳嗽。”
说这话顾浅一脸得意,认为自己又剩了薛太医一筹。
“我从未听说过,就连师父也未曾告诉过我。”薛太医的确是不知道。
“这世上许多医者都不知道,倒也不怪你。”
这倒是真的,若不是顾浅之前恶补了许多医疗技能,可能就连她也不知道这个。
薛太医又拿着顾浅的方子看了起来“我也王妃所用的药大致相同,不过只有一两味药材不同罢了,由此可见,这香叶对这次瘟疫甚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