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没有旁人,只有武定侯一家三口。
温子怡穿着喜服上前一步,盈盈行礼喊了一声“父亲。”
“为父的女儿长大了,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转眼间,女儿都要嫁人了。”武定侯伸出手扶了扶温子怡,颇为感慨的看着温子怡说道。
不知为何,温子怡听到武定侯的这话竟是鼻尖一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喃喃道“父亲。”
武定侯吸了一口气,拉着温子怡道“如今你已经找到一生的归宿,为父也能向你母亲交代了。”
“父亲,女儿让您操劳了。”温子怡难道和武定侯说这样的话。
“傻孩子,说什么呢,你是父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为你和你哥付出,乃是为父心甘情愿的。为父没有别的愿望,只要你和你哥好,为父这辈子便知足了,将来到了九泉之下也好向你母亲交代。”武定侯今日卸下铠甲穿着常服,不似往日那般威严,此刻的武定侯只是一名简单的父亲。
武定侯粗枝大叶,平日里也甚少和温子怡说这等交心之话,如今温子怡大婚,有的话若是今日不说,只怕今后便没有机会了。
武定侯慈祥的望着温子怡,语重心长的叮嘱“子怡你的性子颇为暴躁,但嫁进皇室比不得寻常人家,今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得稳妥,莫要给十皇子惹出麻烦。另外俗话说,嫁到夫家便是夫家的人了,今后要好好侍候十皇子,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也好让为父早些当外祖父,抱抱为父的小外孙。”
温子怡低垂着头,听着武定侯的教导。
“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乃在于互相包容,尤其是女子,定要体谅自己的夫君。十皇子身份尊贵,将来身边少不得还有侧妃,你也要有容人之量,莫要当那妒妇。”武定侯的神情十分严肃,神色中又带着一丝担忧。
武定侯手握兵权,位高权重,但却一直无心把女儿嫁进皇室,若不是发生了之前之事,加上十皇子人品贵重,武定侯是万万不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皇室的。
“女儿明白。”温子怡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心中有些酸楚。
武定侯又叮嘱了一番,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只玉镯“这支玉镯是我与你母亲成亲时你外祖母送与你母亲的,如今你成亲,为父便将这玉镯送给你,全当是你母亲送你出嫁了。”
温子怡接过玉镯拿在手中,却觉得这支玉镯犹如千斤重一般,温子怡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满是不舍。
“妹妹,将来嫁进十皇子若是遇到不痛快只管回来,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家。”温子亭站在一旁,看着温子怡说道。
温子亭刚说了一句,便被武定侯横了一眼训斥道“胡说外嫁的姑娘哪有时常回娘家的道理女儿,莫要听你哥哥的,为父相信你定能和十皇子好好相处、白头偕老。”
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最美好的祝愿。
“父亲和哥哥放心,女儿定会好好经营和十皇子的关系,不会让父亲和哥哥担心。”温子怡此刻只想当个乖女儿、乖妹妹。
“好孩子。”武定侯宠溺的看着温子怡“未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从小到大,温子怡都是在武定侯的保护中长大,但今后却只能让温子怡一人前行了。
顾浅站在门外等候,顾浅百般无聊的在门外来回踱步,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浅浅。”
顾浅立即回头,就看见了谢景淮同齐阳等人一同走了过来。
“夫君。”顾浅回应了一声,随即朝着谢景淮走去。
走至谢景淮身边,顾浅这才打量起齐阳来,齐阳穿着皇宫中绣娘特制的喜服,气宇轩昂的站在那儿,让人眼前一亮。
“齐阳,你今儿个可真帅,和子怡可真是十分相配。”顾浅难得这般夸顾浅。
齐阳似乎已经解开了心结,面上是一派喜色,可见他也是十分高兴。
齐阳见顾浅只身一人便问道“子怡呢”
不知何时,齐阳连对温子怡的称呼也改了,亲昵的称她为子怡。
“子怡在屋子里和武定侯大人说话呢。”顾浅指着里间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齐阳闻言对谢景淮说了一句。
谢景淮当即明白齐阳的意思,于是对一旁的管家道“管家,去向武定侯通报一声,十皇子来接十皇妃了。”
“十皇子、王爷请稍等,老奴这便去。”
管家立即进了正厅喊道“老爷。”
“何事”武定侯看了一眼管家。
“老爷,十皇子来接小姐了。”管家道。
武定侯那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请十皇子进来。”
得了命令,管家立即退出了正厅又来到了齐阳等人的身边,恭敬有礼的道“十皇子,老爷请您进去。”
十皇子跟着管家进了正厅,而其余的人则是在外边等候。
“妹妹,十皇子来了,赶紧将喜帕盖上。”温子亭话虽是对着温子怡说的,却是向一旁的婢女递了个眼色。
按照规矩,新郎新娘还未行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