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的晚上,地铁下的这个商场,熙熙攘攘,都是逛街娱乐的人。
“还要吃什么吗”施辞笑着问。
唐啁摇了下头,“不啦,我得回去了。”
“明天还要去小玫瑰”
“嗯,最后五天。”唐啁轻吐出一口气。
“你怎么回搭地铁”施辞又问。
“地铁不能直接到学校,还得再搭公车,我出地铁再搭公车好了。”唐啁解释道。
两人出了地铁,来到了路面,人山人海,前面的广场在搞什么促销活动,有人在表演。
她们两人穿梭而过。
转过一个静谧的路角,有流浪的歌手在唱,“暑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施辞驻足,望过去。
唐啁也跟着停下。
那流浪的歌手有半长的头发,穿着灰色的衣服,弹着吉他,声音比原唱歌者更沙哑,粤语口音很标准,更有一点经历岁月过后的沧桑。
“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燃亮飘渺人生,我多么够运”
唐啁很少听粤语歌,自然也不知道这首歌,她也不怎么听得懂粤语,只是觉得这曲子温柔委婉,很好听。
萳城的夏夜很美,两旁的树木都缠绕着彩灯,墨紫色的天幕下是彩色斑斓的星海。
施辞在这种光效和氛围里,她的整个人非但不会被淹没,反而更加突出。她的长发,她的穿着,她的身材,她的神采,她静静听歌的模样,都在发出有热度的光。
唐啁觉得她的倾听让流浪歌手都更卖劲地唱起来。
“这首歌叫春夏秋冬,”施辞突然说,她的嗓音比这夜色还要温柔多情,“我小时候在羊城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听了很多粤语歌。这首我很喜欢。”
喜欢到一听很多很多年,初恋就是以张国荣这位歌手为话题跟她熟起来的。
“嗯。”唐啁从施辞的语气中判断出了这歌的背后肯定有故事。她顿了顿,回问道“那你会说粤语吗”
“会听,说得不好。”施辞轻笑。
“我们走吧。”施辞并不打算听完。唐啁和她刚迈腿走开几步,那流浪歌手心急地“嘿”一声,两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他站了起来,举出一个塑料牌,是个二维码,露出牙齿笑。
施辞和唐啁面面对视了一眼,施辞淡笑了下,走过去给他一扫。流浪歌手见到金额,哇塞一声,之前那沧桑气息已经浑然不见了。
走出一段路后,唐啁想想刚才的一幕,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转念又觉得生活不易,艺术不能当饭吃,收起来笑声,想到自身情况,眉间微微皱起来。
她侧脸去看施辞,施辞在灯火之中对她隐隐笑了下,唐啁松出一口气,也笑起来。
她估摸着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也说了她要回去了,可好像有点不舍得。
不行,已经霸占施辞太多时间了。
“要回去了”施辞垂眸问她,收回了想要再去摸她头的手。
作为一个纯弯,有时要特别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因为是唐啁,她更加要注意分寸。
“嗯。”唐啁突然心里空空的,她不太适应这种感觉,便转开了目光,隔了好几秒准备说话,“我去等公车”
施辞截住她的话,“你等等,我叫的车快到了。”
“”唐啁疑惑看着她。
“我叫了车,你坐车回去,路线我看得到。”施辞笑着摆摆手机。
施辞看着唐啁坐进后座,指节敲了敲车窗。
唐啁的脸从半低着车窗露出来,肌肤五彩的灯光下泛着一焦糖奶油般的细腻感。
施辞说“回去给我微信。”
唐啁微微弯了下眼睛,点点头。
她身上的这条浅紫色的裙子,式样很简单,素面,只在腰部微微收腰,不窄不短,唐啁坐起来时,裙摆上缩了一点,露出了她光洁如云朵的膝盖。
脚下仍旧是那双她见过很多次的红棕色玛丽珍单鞋。
施辞从今天见到她的时候就很想说了,她这样穿,这样搭,很好看。长得太好了,稍微一打扮,就是令人过目不忘的焦点。
施辞以为她没有说出口,可下一秒唐啁惊讶地望着她,那惊讶之色很快褪去,黑盈盈的眼睛里瞬时氤氲了一点水光。
施辞微微动容,觉得这点水光似乎蔓延到她的心里。
两人一时定定地对望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司机不耐烦地开口“请问可以走了吗我还想接别的单。”
“哦,走吧。”施辞对着唐啁笑笑。
车子开走了,唐啁回头望了一眼,施辞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她手里的软件可以看得见自己的路线,她一直被施辞看在眼里。
她的眼睛渐渐发涩起来。
“啾啾的生日就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事情,爸爸妈妈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给啾啾过生日。”那时她三岁,有记忆的第一个生日,父亲笑着对她说,“生活中的每一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