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做的两手准备,一边效忠慕容泓,一边又随时准备投靠陛下,不管最后谁主天下,你都不亏。墙头草做到你这个地步,也可谓登峰造极了。”
长安听他这话似乎针对性极强,正有些不解,那边赢烨却已想起了当初他入主盛京时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王咎,后来盛京被慕容渊攻取,这个王咎可谓功不可没。如今听冯士齐这么一分析,眼前这人可不就是另一个王咎他顿时怒不可遏,喝道“来人,将此人给朕拖下去杖责一百。冯士齐,你去监刑。”
“陛下,您不能杀我皇后说过那枚信物能保我的命,也知道此番我是带着信物来兖州的。若是您见着了那枚信物还杀了我,皇后会作何感想”眼见有士兵上来押自己,长安急忙道。她心里清楚得很,就自己这小体格,真要一百杖下去,不死才怪。
“慢着。”听了她的话,赢烨开口道。
长安目光希冀地看着他,结果他下一句却是“别打死。”
那两名士兵不等长安废话上来押着她就往殿外拖去。
长安心急如焚,一百杖下来,就算不死,自己下半辈子也绝对没腿可用了,怎么办有时候她还觉得慕容泓是暴君,这对比下来才知道他算什么暴君,赢烨这才是真正的暴君,一言不合非打即杀,任你说什么都没用,像她这般只会耍嘴上功夫的遇上他这种人,可算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眼看长安要被拖出殿去行刑,“你若敢动她,我便自尽。”钟羡忽道。
赢烨侧过脸看着钟羡,面上泛起冷笑。
冯得龙见状,便对钟羡道“你这是在威胁陛下”
钟羡半身鲜血淋漓,犹自不觉一般面色沉静地看着冯得龙道“没错,但这不是你们冯家父子最想看到的么我们这些阶下之囚,活着或许还能有些价值,死了一文不值。冯公子这般积极地怂恿杀人,不就担心两方最后达成和解,让你们这些背主之徒无地容身么说她是墙头草,你们难道就没有五十步笑百步的自觉”
冯家父子顿时面色难看起来,赢烨则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冯得龙。
冯得龙刚想辩解,钟羡却又冷笑着道“不对,是我说错了。你们不是墙头草,你们分明是反咬主人的恶犬,恶犬而已。”
冯氏父子以背叛刘璋的代价加入了赢烨的队伍,本来赢烨手下那帮人对他们就有轻视之意,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被揭伤疤,却又不能在这当口建议赢烨惩处他,否则倒似在印证他的话一般,这对父子一时直憋得表情扭曲。
“慕容泓要将杀害藩王之罪栽赃在你身上,你还要维护他的奴才”赢烨似乎被钟羡勾起了一丝兴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管陛下做什么,我等身为臣子,都没有资格挟私抱怨。”钟羡也不看他,兀自表明立场。
“好,年轻人虽是武功不济,气节不错,来人,把他们先押回牢房去。”赢烨恩赦一般道。
“陛下,那此人呢”冯士齐还站在殿门前,身边是被士兵押着的长安。
赢烨想了想,道“先把他押回来。”
长安暂时逃过一劫。
钟羡等人被押下去没多久,带人去府衙长安东西的将领回来了。
“陛下,那包袱里的东西都在这儿了。”将领身后的士兵呈上一方托盘,托盘里有那枚神羽营的令牌,有长安一路上买的首饰小玩意儿,还有嘉容给她的那枚香囊。
赢烨一眼就看到了那枚绣着亡口月夭凡的香囊,僵着手指将它从一众物品中拿出来。看着那似乎努力想绣得整齐平顺,却依然参差不齐的针脚,赢烨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和感动,渐渐变成怀疑与暴虐。
他拿着那枚香囊,再次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目光如刀地剜着长安,一步步下了台阶走到她面前。
长安一向自忖胆大,此时此刻却依然被赢烨这目光看得心惊胆战,只因这男人力量太大又不知收敛,摁死她不会比摁死一只蚂蚁更费力,自己在他眼中的价值,只怕也不会比一只蚂蚁多多少。
“你们竟敢逼她做这种粗活岂有此理”到了长安面前,赢烨猛然抬起一脚将长安踹出去几丈远,犹不解恨,从一旁将领手中拿了自己的长刀便满脸杀气地朝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长安走去。
那一脚正好踹在长安的胸腹处,那种冲击感估计跟被车撞一下也没啥两样。长安又痛又恶心,干呕几声之后,眼角余光瞥见赢烨要来杀自己,心知他是够不着慕容泓所以将一腔郁愤不平之气都撒她身上了。
为自救,她忙忍住那让自己头脑发昏眼前发黑的疼痛和恶心挣扎着爬起跪好,解释道“陛下息怒,没有人逼迫皇后娘娘,是她自己想学的。慕容泓大婚后,后宫嫔妃为争宠,经常亲自做些针线送给慕容泓。皇后娘娘见了,说她与您在一起多年,未曾为您做过一件东西,所以才学起了针线,陛下若不信,尽可写信去问皇后娘娘。”长安说着便将头磕在地上,身体蜷成一团,心思这样即便还是死,估计也能有个全尸。
浑身冒冷汗地等了片刻,刀没砍下来,只听赢烨声音有些疲惫地问“她在那边到底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