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却听话得跟天使有一拼。
一时间,贝利尔简直不知道是该说它究竟蠢呢,蠢呢,还是蠢呢
黄玉似的蛇瞳中蓦地掉出几颗没收住的金豆豆,粗壮的蛇身偷偷盘在脑袋周围,把那白色的毛茸茸小心翼翼地递到尾巴尖上,用眼睛牢牢盯住,似乎确定这样贝利尔就不会再突然消失了,利维坦这才抽搭着对贝利尔道“贝,贝贝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qaq”
把利维坦的小动作看在眼中,贝利尔也没在意,白色的尾巴又不轻不重地在利维坦脑袋上抽了下,琥珀色的猫眼中满是无奈的笑意,“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站在利维坦的尾巴上伸了个懒腰,看到海面上的乌云已经渐渐散去,贝利尔心情不错地又用小爪子在利维坦身上抓了抓,“还有,怎么又叫贝贝之前不是已经会说贝利尔了么”
自动忽略贝利尔的后半句话,见贝利尔没再责备它哭,利维坦顿时哭得更欢了,一边张着大嘴嗷嗷嗷哭得更放肆,一边委屈地盯着他絮絮叨叨,“你你离开的时候那么生气之后我怎么在梦里叫你,你都不答应,也不出现我还以为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qaq嗷嗷嗷嗷”
利维坦的哭声实在太可怜了,即使被它哭得心烦意乱,贝利尔却也还是能清楚地从那哭声中感受到利维坦在他不告而别后,心中有多么不安和绝望。
贝利尔一直都知道,利维坦是与曾经的自己极为相似的存在。
他们都生而高贵强大,却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留下被放弃,一直都孤身一人在黑暗中独自生活。
正是因为这份相似,贝利尔才会一再对利维坦如此特别。
但其实,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考虑过,如果当初有谁也像自己对利维坦一样,忽然闯入他永生的孤独中,留下那么清晰的痕迹,却又忽然不留下只言片语突然抽身离去。
如果被那样对待的是他贝利尔,他会怎么样。
这种事,只是假设,都让贝利尔不由自主心生悲凉与绝望,那么,被他任性留在梦中的利维坦,在再次见到他后,会忍不住嚎啕大哭,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想通这些,贝利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暂时封闭自己的听觉,任由利维坦哭个痛快,还时不时用尾巴拍拍它细长的脑袋。
利维坦这次哭了很久,哭得贝利尔都睡了醒醒了睡好几次,哭得日月星辰都在天上换了好几波,哭得海族都纷纷爬上了岸,哭得大海上都飘满了海鸟和鱼群的尸体,终于把从诞生到现在满腹的委屈都哭尽了,哭了个爽的利维坦才终于收了声。
一觉醒来发现身边满是死鱼烂虾的贝利尔
“利维坦,我们打个商量,你能不能先把这些被你哭死的鱼虾解决掉”刚睡醒就险些被扑面而来的腥气熏晕过去,立刻封闭掉嗅觉的贝利尔一脸嫌弃地用尾巴捂住鼻尖。
“贝贝”终于等到贝利尔睡醒了,哭爽了的利维坦立刻甜甜喊了他一声,而后看了看把整个海面都铺成银色的死鱼尸体,疑惑地晃了晃脑袋,“怎么解决”
贝利尔闻言,懒洋洋在它身上磨了磨爪子,“你不是连石头都吃么,这些鱼怎么也比石头好吃吧”
见利维坦听后有些犹豫,贝利尔这才想起自己特意以这副样子跑下来的原因。
轻轻哼了一声,贝利尔这才把记忆中与上帝的那段对话抽取出来。
贝利尔我想请您给利维坦自由,让它能自由行走于三界,而不是一直囚困于深海。
上帝我从未限制利维坦什么。
虽然记忆回放中的神言与真正面对上帝时所感受到的浩瀚威压截然不同,但身为上帝的造物,曾亲口被上帝赐予名字的利维坦,又怎么可能认不出那是自己造物主的声音。
从来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再次听到上帝的声音,利维坦当即又险些哭了出来,好在贝利尔当机立断立刻糊了它一嘴巴鱼虾,利维坦这才终于把到口的嚎啕就着海鲜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本想找个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利维坦的贝利尔,无比糟心地望着随着上帝那一句箴言,终于开荤扫荡起海面的利维坦,心头莫名冒出了一丝在帮上帝养便宜儿子的憋闷。
贝利尔原本以为那铺满大海的海鲜能够利维坦吃上好一阵子了,万万没想到只不到一天的功夫,利维坦就把它们全解决掉了。
一脸神奇地望着利维坦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细长身形,贝利尔忍不住伸出尾巴敲了敲它平坦的蛇腹,“你的胃是无底洞吗”
终于吃完海鲜,忍不住抓了块礁石换换口味的利维坦懵懂地歪了歪头,一边吧唧吧唧嚼着石头,一边问贝利尔,“无底洞是什么”
贝利尔一脸严肃“就是那种很深很深的洞,没有底的那种。”
利维坦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明白自己和没有底的洞究竟有什么联系。
眼角瞥到远方有海族战战兢兢的身影一闪而逝,贝利尔当即用尾巴指了指那巨大鱼尾消失的方向,“吃饱了吗那边还有个海族,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