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哥”陈炜没有去跟“队友”们互相熟悉,反而走到了闲乘月身边,他被分到了找点心的那一组,他看起来很镇定,小声问闲乘月“闲哥,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闲乘月看了陈炜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用,你去解决你那边的事。”
陈炜点点头,他抬头的瞬间,发现宿砚在看他,陈炜朝宿砚抿唇笑了笑。
宿砚回以一笑,但浮于表面,是个疏离且礼貌,显得冷淡的笑容。
“我早上没听到鸡叫。”跟闲乘月和宿砚同组的女生浑身都在颤抖,她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声音很小,长时间没有喝水,让她的声音极度沙哑,“我们怎么办”
女生抹了把眼泪,她昨晚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死在面前,已经麻木了,就连流泪都不是因为她想哭,只是眼泪就那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宿砚看了眼闲乘月,对女生安慰道“之前我听老手说,一般新人多的关卡都不会死太多人,之后应该不会太困难。”
“我叫宿砚,你呢”
女生嘴唇颤抖地回答“我叫林敏。”
另一个同组的男生跟着说“我叫孙昊,我跟林敏昨天都是被你们救进屋子的人。”
他们昨晚一共救了五个,其中一个精神崩溃,还是被拖走了。
剩下的四个早上并没有跟闲乘月他们一起出去,而是一起抱头痛哭,抱团的情感宣泄确实让他们情绪稳定了很多。
就在宿砚以为闲乘月要沉默到底的时候,闲乘月忽然说“我叫闲乘月,之后无论我做什么,你们就算不能理解,也不要自作主张,明白吗”
宿砚和林敏他们一起看着闲乘月,闲乘月那副冷漠的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也没有半点温度,好像他这句话不是说给活人听的,而是说给死人。
闲乘月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还不等他们消化完,接着说“这座村子没那么可怕。”
孙昊“这还不可怕昨晚死了那么多人”
“死了八个那是八条人命”
他吼得声音太大,不少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老手们忍不住笑他“放心吧,这才八个,以后你会遇到一次十几个的。”
“不要把队友当人,不然先崩溃的是你。”
苏昊不敢置信的看过去。
他忍无可忍地说“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昨天还在跟我说话”
老手嘲笑他“然后呢你要替他们去死吗”
苏昊“你们你们”
闲乘月忽然打断他们“别吵。”
老手们瞬间闭嘴即便抱不上闲乘月的大腿,他们也不想得罪闲乘月,在这里想整死一个人太容易了。
闲乘月“跟我来。”
他直接走出了院子。
孙昊看向宿砚和林敏,林敏咽了口唾沫,小声说“我们跟上去吧。”
在茫然无措的时候,人们会倾向谁的态度更坚定就听谁的,而不会去考虑对错,毕竟自己拿不了主意。
孙昊眼眶发红,但最终还是跟着林敏和宿砚走了。
剩下的人还在商量该怎么办。
村子并不大,但房屋并不密集,每家每户门口都有一块地,这个时候不少人都在地里劳作,或是浇水,或是除虫,村民们对村里来了外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任务者们都不存在,或者很早之前就待在了村里。
闲乘月他们经过的时候,甚至有村民停下劳作,抬手冲他们打招呼。
林敏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往闲乘月身后靠,小心翼翼地问“我、我们要回话吗”
不等她说完,闲乘月已经回应道“我们想在村子里走走。”
村民把锄头扛在肩上,热情道“随便走,我们村没什么好看的,别去山上就行。”
闲乘月“为什么不能去山上”
村民没说话,他放下锄头,刚刚还热情洋溢的脸上现在阴气森森,那双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阳光洒落在他脸上,让他的皮肤苍白没有血色。
孙昊被吓得瘫坐到了地上,一股尿骚味萦绕在所有人鼻尖。
就连一直没有表情的闲乘月都微微皱眉。
宿砚看向孙昊,孙昊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尿了裤子,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还在地里的村民,嘴里念叨着“跑我们得跑”
宿砚“闲哥,现在怎么办”
他虽然不知道闲乘月的年龄,甚至可能闲乘月比他的年龄小,但没有合适称谓的时候,跟着别人叫总不会有错,赵峰一看就比闲乘月年长得多,不也腆着脸叫闲乘月闲哥吗
闲乘月“去问问。”
说完这三个字,闲乘月就走进了田地里。
闲乘月走近村民,从宿砚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闲乘月的背影,以及村民露出来的一半身体,闲乘月似乎在和村民说什么,宿砚的视力好,他看到闲乘月取下了手腕的那块表,交给了村民。
手表易主的那一刻,村民的表情再次变回了热情好客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