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2 / 3)

痞子相公 瓜子和茶 5536 字 11个月前

风向的变化,欣喜之余,她以为这样造势就差不多了,结果孔大儒轻飘飘瞥她一眼,“这才哪儿到哪儿,老夫还没正式出手,你去找找门路,老夫要上朝。”

他并非官身,又不得皇上召见,与朝臣一样上朝,谈何容易

赵瑀闷头想了半天,曹无离官职低,圣眷少,不可;魏士俊倒可以,但他父亲魏首辅态度暧昧,不可;齐王唉,张妲也一个月没见这位的人影了,更走不通。

越想越烦,她站起身来,在昏昏煌煌的烛影里踱着。

行动间珠环佩叮当,她突然站定,低头看看腰间的玉佩,猛地跑到立柜前,翻出个小匣子。

红绸中,静静躺着一枚龙纹玉佩。

赵瑀怔怔看着这枚玉佩发呆。龙纹,是天家的象征,先帝把这枚玉佩赏给李诫,是密旨的信物,还是保命的凭据

景顺帝知不知道这枚玉佩的存在,如果知道还好,如果不知道,他会不会猜忌李诫

赵瑀没了主意,但觉一颗心就像夜风中的树叶,抖个不停,瑟瑟不安。

许久,她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狠命一咬嘴唇,拿着玉佩去了孔大儒的院子。

这日天色将明,孔大儒戴着四方平定巾,一身素色直裰,径直来到禁宫门前。

半个时辰后,这枚龙纹玉佩就出现在景顺帝面前的书案上。

景顺帝默然盯着玉佩,良久才自失一笑,“倒是时候,这个李诫,当真有造化请孔先生去太阙宫大殿。”

如此,文武百官上朝时,惊讶地发现孔大儒竟先他们一步,早早地昂首立于朝堂之上。

联想到前几日国子监的讲学,又有几个跟风的官员,将袖中的奏折偷偷往回掖了掖。

温钧竹阴沉着脸,暗闪着恼火的目光狠狠盯了一眼孔大儒,连面子功夫也不不愿做,冷哼一声,从他身旁傲然而过。

孔大儒捋着胡子,同样冷笑几声,不疾不徐踱到前面站定。

景顺帝来了,刚刚升上宝座,在温钧竹的示意下,就有人说孔大儒不是官员,没有资格上朝议政。

景顺帝道“白衣卿相,并无不妥。朕对孔先生之才早有耳闻,若先生有所建言,实属朕之大幸,社稷之大运,百姓之大福也。”

一句话堵得那个言官讷讷不敢多言。

孔大儒轻蔑地瞥了那人一眼,正色道“陛下,草民觐见天颜,不为其他,只因我朝有一大奸臣,此人不除,天下不宁”

他说得又快又狠,落在一干朝臣耳中,宛若惊天霹雳,顿时面白如纸,惊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看他的眼神就像见了鬼。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李诫的先生,这位名满天下的孔大儒,他口中的奸臣只能是那个人

温钧竹心猛然一紧,只觉全身血液倒涌上来,耳边嗡嗡作响,霎时什么也听不见了。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孔大儒已指着他破口大骂。

“竖子儒冠败类,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妒贤嫉能的阴险小人你愧读圣贤书,不配为孔孟之徒”

“你无一言治国,无一计安民,毫无才干,沽名钓誉,立身不正,构陷忠良在先,蒙蔽君上在后实乃不仁不义之徒也”

“你结党营私,罔顾朝政,不顾民意,只为自身牟利,横征暴敛,陷万民于水火,置君父于火烤,不念君恩,妄图把持朝政,实乃不忠不孝之徒也”

“你奉迎权势,谄媚奸恶,竟鼓动各世家低价购并土地,发国难财你掠民脂民膏为已用,空国库饱私囊,乃国家之巨蠹,朝廷之乱贼也”

“你出身诗书世家,一朝高中,理应辅佐君主,开创太平盛世,你却行狼心狗肺之举,致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你去听听民间的声音,你去看看老百姓的苦状,只差易子而食你有何底气谈圣贤之道你有何颜面立于这朝堂老夫历经三朝,识人无数,却是第一次见你这般恬不知耻之人”

“温钧竹,你说,你是不是当世大奸臣”

孔大儒话音甫落,温钧竹已是脸色灰败,身形摇摇欲坠。

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蜡白的脸流下来,他心里感到一阵绝望,孔大儒在士林中威望有多高,此时他的绝望就有多大。

被孔大儒如此不留情面痛斥,他的“奸佞”之名已是拿不掉了,哪怕计谋得逞,扳倒了李诫,逼迫皇上让步,他也将永远背着这个污名走下去。

朝堂上死一般的寂静,朝臣们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好像窥破了他的心思,看他的目光透着怜悯,还有丝丝的讥讽。

温钧竹眼一黑,几欲昏倒,但他撑住了,他必须做点什么,他不能就此认输。

他极其艰难地拿出奏章,颤声道“臣是不是奸臣,自有皇上定夺皇上,臣有本要奏。”

景顺帝道“讲。”

“李诫杀戮良民之案,臣以为不可再拖,必须给无辜丧命之人一个交代”

皇上不等他说完,出声打断说“朕知道了,无非是要砍李诫的头,诸位爱卿,可有人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