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3 / 4)

碎玉投珠 北南 7020 字 11个月前

精彩纷呈。饭后,丁汉白欲抓纪慎语回小院,却被丁延寿扣下,他无法,手心抹了浆糊似的,光松开便花去一时三刻。

纪慎语一溜烟儿逃了,如躲洪水猛兽。

许多天不在,小院有些冷清,灯泡倒还是那么亮。纪慎语身心俱疲,行李懒得收拾,洗把脸便上床歇下。分钟后,又下床插上门闩,不够,又锁上窗子。

丁汉白舟车劳顿,被老子关起门上家法,不管道理是不是大过天,瞒着不报必须教训。几十下鸡毛掸子,钢筋铁骨都难免肿痛,何况他这一身冷不得热不得的肉体凡胎。

打完,丁延寿才容许出声“解释吧,说不清就去水池里睡觉。”

丁汉白一五一十地解释,他根本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去之前就计划清楚。丁延寿脑仁儿疼,惊讶于儿子说改就改的魄力,但更忧心“你有什么把握稳赚不赔”

丁汉白说“稳赚不赔是最基本的,我要让玉销记一步步回春。”承诺这回事儿,他敢许,就有把握,“就算一败涂地,我自掏腰包补账。”

丁延寿问“你哪有那么多钱”

丁汉白胡编“大不了卖身,难不倒我。”

丁延寿叫他气得几欲昏厥,卖身从小惯着养大这败家东西,吃喝玩乐的开销算都算不过来,张嘴就说卖身卖血都更靠些谱

夜深露重,丁汉白终于被放行,小院却只剩一盏孤灯。他没恶劣到推门破窗,只在廊下转悠两遭便回屋睡觉。

西洋钟整点报时,代替了鸡鸣破晓。

丁汉白没赖床,爬起去隔壁问声洋气的“早安”,不料被褥整齐,人去楼空。他明白纪慎语躲他,那就饭桌见,谁知在前院仍扑了空。

姜漱柳说“慎语一早去图书馆了,饭都没吃。”

姜采薇担心“会不会因为昨晚的事儿不好意思,在躲我”

丁汉白目也森然,笑也酷寒“你有什么好躲的难道真以为他想娶你不过是给你解围,能不能别太当真”

他一通发火,也不吃饭,开车将石料拉去玉销记入库。忙起来就顾不上了,水都没喝干到下午,临走特意去追凤楼打包牛油鸡翅。

丁汉白驱车到家,进小院见卧室掩着门,这是回来了,顿时看那盆富贵竹都觉可爱。“纪珍珠”他叫,步至门口一推,正对纪慎语的侧脸。

纪慎语坐在桌前看书,没有抬首,连余光都很克制。

丁汉白说“我买了牛油鸡翅,搁厨房热着呢,我换好衣服咱们去吃。”他见纪慎语无反应,可也没拒绝,只当人家不好意思。

情啊爱啊,什么喜欢啊,毕竟叫人害羞。

丁汉白大步回屋,豁开门,摘表的手却顿住。地毯还是几何花纹,圆桌还是乌木雕花,可桌上的东西无比刺眼纯金书签、琥珀坠子、蒙古帽,竟然还有他那件洗干净的外套。

这一出完璧归赵真是果断决绝,丁汉白将表掷在地上,抓了那几样便冲向隔壁。雕花描草的门叫他踢开,他气得发抖“都还给我什么意思”

纪慎语说“我不想要了。”

丁汉白骂“你不想要就不要你不想让我亲,我他妈不是照样亲了”

纪慎语倏地望来,神情隐忍又痛苦。“亲都让你亲了,也该疯够了,就不能放过我”他捏皱书页,心要跳出来落在纸上,“我是你师弟,和你一样长着喉结的男人,你是不是昏了头”

对方靠近,一寸寸挡住光线,纪慎语无力地垂首。“师弟是吧”丁汉白坐下,“你为了屁大点事儿跟我这个师哥,跟我这个男人吃醋,害怕了就喊我,难受了夜半敲我的门。桩桩件件我懒得细数,好师弟,你那么聪明,那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对我无意”

他当初动心时纠结许久,当然惊讶过性别一事,可万千错愕敌不过那份感情真挚。他不傻,杀了他都不信纪慎语没有感觉。

而纪慎语何尝没想过,他寝食难安,没一刻停止思索。他在意丁汉白,偌大的家他与丁汉白最亲近,他对着丁汉白会心慌心乱他不敢再想,他宁愿乱着。

丁汉白将那几件礼物推推,说“要还就所有东西都还清。”

纪慎语吃惊地扭脸,丁汉白又说“院子里的玫瑰,我费的那份心,你什么时候还你打算怎么还”

那一地玫瑰早已凋零,不该有的心思却滋生至盛。

纪慎语说得那样艰难“可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劈头盖脸的拒绝,比雪地上那一巴掌更叫人疼。

可丁汉白不是凡人,霍然起身“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啊。”他笑容恣意,“我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日日与你逗趣消磨,不怕天长日久生不了情。”

纪慎语仰脸看他“那不是喜欢,你会错意了”强自镇定,暗里崩溃,“只不过我雕的东西能入你的眼,我画的画,我那些手艺让你欣赏你会错意了”

丁汉白高声反问“会错什么意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分不清儿女私情”

他俯身掐住纪慎语的脸“小南蛮子,你想不明白,我给你时间想,住在同一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