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3)

碎玉投珠 北南 5857 字 11个月前

来时丁汉白已经走了,还留纸条让他打扫机器房,他可算逮住机会,捏着钥匙立刻进去,放心大胆地观摩。

满柜子好料,分门别类,还有一些出胚的物件儿,都是丁汉白平时没做完的。纪慎语打开一只木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八枚青玉牌,多层剔刻,内容是人物故事,八枚正好讲完。故事落在五厘米大的玉牌上,极其复杂,贩夫走卒亭台楼阁都描绘得详细,线条如发,他自己就算有这番耐心,也达不到这个水平。

最后擦机器,纪慎语一丝不苟地完成清洁,锁门时听见一声巨响,前阵子被丁汉白踹翻的富贵竹又被姜廷恩碰飞了。

“纪珍珠”

纪慎语已对这称呼免疫,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

姜廷恩蹿来“我找小姑检查作业,她居然睡了,还不让我进屋,后来大姑把我骂一顿,让我这两天都不许打扰小姑。”

纪慎语一听担心道“小姨是不是病了”

姜廷恩说“病了才需要人照顾啊,她平时病了都是使唤我。”说着停下,“我觉得吧,她也适龄了,会不会谈恋爱未婚先孕了虽然没听过她恋爱”

纪慎语大骂“你有病吧整天像个傻子似的”

姜廷恩就是株墙头草,平时唯丁汉白马首是瞻,丁汉白不在,谁忽悠两句就跟人家走,好不容易自己分析点东西,还被教训一通。

第二天纪慎语起个大早,在前院等候整整两个钟头,姜采薇终于露面了。他心一揪,本来以为对方只是不舒服,怎么脸上还有伤口

“慎语”姜采薇面露尴尬,“这么早,有事儿吗”

纪慎语说“我有块鸡血石,想给你做件东西,你喜欢手镯还是手链”

姜采薇随口说手镯,说完又回房间了。纪慎语不好跟着,但发觉对方走路都一瘸一拐,更不放心离开,冲上去“小姨,你到底怎么了”

姜廷恩也从旁屋冲出来,光着膀子“小姑,你想急死我啊”

姜采薇没有真的被流氓侵犯,觉得抓人也无法严惩,可现在一个两个都装了雷达似的,急吼吼问她。她也懒得再瞒,索性将那晚的事儿说了。

屋里叮铃咣当,被姜廷恩暴走撞翻好几样,纪慎语则杵在床边,愧疚地说“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带我烧纸,不然”

姜采薇打断“这样寻根溯源傻不傻谁也没错,要怪就怪那流氓。”

很快,全家都知道了,姜廷恩家里也知道了,他爸姜寻竹来看小妹,长辈们全挤在卧室。四个小辈都坐在小院石桌旁,远看像打麻将。

丁尔和最大,说“小巷黑,肯定看不清流氓的长相。”

姜廷恩问“那怎么抓怎么知道谁是流氓”

丁可愈说“流氓也看不清咱们啊。”

纪慎语安静听,明白对方的意思是先引流氓出来,貌似荒谬,又似乎没更好的办法。如果引出当天拦截姜采薇的流氓正好,就算引出别的也不冤枉。

可问题是,谁来引,怎么引

他盯着桌面思考,恍觉周围寂静,一抬头发现另三人都看着自己。老二老三对他不熟,于是他先问姜廷恩“你看我干什么”

姜廷恩支吾“他俩都看你,我也看看”

纪慎语直接对上丁可愈的视线,意味不言自明,丁可愈也挺敞亮,明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找女孩子做饵不安全,况且家里除去小姨也没女孩子了,所以应该男孩儿装成女孩儿。师弟,我觉得你特别合适。”

纪慎语说“我看你白白净净的,对市里地形又熟悉,比我合适。”他在桌下踢姜廷恩一脚,姜廷恩立即点头附和。

“我哪有你白净,而且我这么高,流氓不敢上。”丁可愈瞪姜廷恩,姜廷恩脖子拧发条,顺势点个没完。这时丁尔和说“慎语,小姨是为了赶回来陪你去烧纸才出事儿,如果你稍作牺牲收拾了流氓”

纪慎语一下没了反驳的话,他本来就自责,又怕姜采薇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怪他,那丁尔和这两句直戳要害,他不敢再拒绝。

这四人各自准备,家里雕刻的工具个个都能当凶器使,姜廷恩还揣一大块田黄石,比板砖都沉。他们计划天黑后让纪慎语在巷子里转悠,其他人潜伏着,争取把流氓一举拿下。

纪慎语晃悠到前院,等人都离开才去看姜采薇。“小姨”他见姜采薇卧床织手套,转移注意力也好,睡不着也好,都是给他织的,他恨不得立刻打死那流氓。

他没多待,主要问问那流氓的外貌特征、身高音色,有没有带工具什么的,可惜姜采薇当时太恐惧,没注意多少。他问完离开,一字没说晚上的计划。

四个人吃过晚饭就出了门,丁尔和开车,丁可愈和姜廷恩把纪慎语挤在后排中间,忍不住嗤嗤乐。就算平时不太对付,也才十八九岁而已,说忘就忘。

纪慎语穿着丁可愈从影楼借的长裙,裙子里套着短裤,上身穿着衬衣,还戴着一顶假发。丁可愈揽住他“师弟,你胸这么平,流氓看得上吗”

纪慎语戴着假发直冒汗“黑漆漆的,他能看出我平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