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的纵深远比想象中小, 嘎吱一声, 装甲车停下。
蓝淳睁开眼睛“时速六十迈,27分钟,游仙蓁, 你这边呢”
游仙蓁摇头, “驾驶的守兵一路上没思考过什么有价值的内容,而且, 他们对母城的守卫之心, 强到可怕。”
黄白酒好奇“难道, 守护心理强不对吗”
游仙蓁挑起细眉“不是不对,而是比例太高了。半个小时内,包括驾驶座的两名士兵在内, 装甲车路过的所有人群,他们的心声都是一样的。”
“守护母城,至死抗争。”
“这话当然感人, 但是, 白酒, 人类是多元生物, 想法比行为难控制一万倍, 一路走过的数百人, 全都一个心音,甚至连抱怨战乱和担忧亲人生死的心声我都没怎么听见,这正常吗”
黄白酒哇哦一声,抖抖肩膀。
芝麻包眯眼“你在暗示, 他们被洗脑了”
游仙蓁将解开的绳子重新给自己捆上,耸肩“我不知道,我只能说,从登陆撒加城以来,他们给我的感觉,好像工具人啊。”
直到被推搡到监狱大门外,几人才被摘掉头套,重见光明,身上的通讯器被扒的精光,灰色砖石结构的密闭楼层出现在眼前。
火锅队暂时被关押在一间牢室,游仙蓁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哗啦啦的掉,被巡守的撒加城人不耐烦地给了一耳光,推进牢房。
“等我们脱身成功,就是你们身死之日。”他恶狠狠道。
咔嗒一声,落锁。
四下归于安静。
“哦操。”游仙蓁小声嘟囔,揉着脸颊肉,“下手真重。”
“没事吧。”蓝淳从鞋底掏出消炎药,“给,我偷偷藏的。”
牢房阴暗逼仄,角落还流淌着冷水,冷风从每个角落透出,黄白酒叹口气,把绳子解开“现在怎么办呢倒是离市政楼近了,但我们通讯器被扒了呀。”
游仙蓁给自己脸上贴膏药,声音含糊“没有啊,我还有一个。”
黄白酒窜起来“哪儿呢”
“当当当”游仙蓁抬起左手手腕,露出嵌在血肉中的薄薄一层,黄白酒顿时脸色扭曲“你、你竟然把皮肤揭开一层,放了液晶通讯器我的天啊,我都看到你的血管了”
游仙蓁不以为然,似乎组装血肉通讯时吃的苦头不值一提“没什么,离城时,出入境司说这种方式最难失联,三阶以下的科技文明都扫描不出来,我觉得,嗯,贼靠谱。”
黄白酒窒息了“”
“我刚给红愁姐发了消息,说我们先来了市政楼。”游仙蓁戳戳芝麻包,他正一脸复杂地盯着血肉通讯器看,“芝麻,你去试试,能不能把锁融开。”
芝麻包失笑“自然可以。”
说完,他把手掌贴在冰冷的锁头上,只一瞬,锁扣中的关卡就融化了。
芝麻包“”
“没想到这么容易。”他轻轻摇头。
菲利扬又分了几片羽毛给各人“看来,内城快要枯竭了,不是假话。”
“而且,芝麻你的分解天赋很稀罕,防备不到也正常,这世上不会每座城都有平洋的财力搞防天赋扫描的。”
“好了,目的达成,现在,我们要走出监狱,准备进市政楼了。”
大家准备分组突破监狱,游仙蓁刚想问有没有谁记得市政楼市长办公室在哪儿,就听到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充斥着牢室,似曾相识
“有人逃狱了,来人啊。”
声音飘飘荡荡,飘在空中,似乎没一处空气在说话,又似乎每一处都在低语。
诡谲的预感笼罩心脏,游仙蓁眼皮一跳“是那个小男孩”
说完,光速拉着几人撤回牢里,咔哒,合上锁。
于是,当狱卒冲过来时,就看到几个崽乖乖锁在地牢深处,唯一的小姑娘还捧着被打肿的脸,嘤嘤哭泣。
锁头完好无损。
狱卒“”
狱卒离开后,黄白酒小声问“我们刚才为啥不直接制服狱卒呢”
菲利扬小心扫视着周围的灰雾,低声说“因为不知道杀了他,会不会引得监狱防御系统暴动,”他扫视四周,进一步放低声音,“我们,得避开城市之心的监控。”
黄白酒一听就傻眼了“这怎么避开”
所谓城市之心,那就是这片陆地每一寸都是它,脚踩的土地,所在的建筑,生长的每一棵植物,城市之心都知道。
避得开
“理论上避不开的,”游仙蓁凑过来,“但是,这个城市之心看起来有点铁憨憨。”
“我们可以骗他。”
于是,三分钟后,狱卒室又听到了小男孩的报警,再重来过一次,依然是无辜的酆都人。
又三分钟后,第三次报警,还是懵逼而老实的酆都人,那小姑娘还哇哇哇哭起来了。
“你们欺负人”
“我们没跑吓人干什么呀要杀要刮,痛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