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霄的笑容溢出的是越发森冷的寒意,一双夜墨似得的黑瞳像是灌注了浓稠的残酷,掠过白言郎,又宛若什么都没看,似乎场内的一切都尽数收拢在他眼中。
这也让阮绵绵确定了,白言郎断不是白霄带来的,那这个应该在严密护卫的白家客房待着的三弟到底是如何出来的倏然眉宇展开,寒光闪过白家是出现内鬼了。
而连自己都能想到的,白霄不可能想不到,阮绵绵勾起了莫名的笑意,这一世,果然一切有了变化,白言郎再想那么风光无限,可不会那么容易了。
“找死”余池洋怨毒的目光不加掩饰的直直撞入白言郎眼中,举起抢也不想拷问幕后主使,现在的他最需要的是一个发泄的怒口。
白言郎刚开始站出来承认的傲气凝固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死亡再次逼近。
当在船舱上被余大少所救,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余杜白见对方只是维持着看似温柔的微笑,心不住的往下沉,自己是被蒙骗了,就这么当了替罪羔羊,就像白管家说的,和白霄的手段比起来,他堪比幼儿。
对方许诺了天大好处,而这些诱饵因为易品郭差点要了断他生命的那一刻彻底发酵,白言郎的野心被完全勾起来,他知道自己继承的机会渺茫,从白霄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眼里只有一个大儿子,哪里有别人的存在他们这些孩子只是有白家血统的私生子,没有白霄的承认什么都不是
这一次他没和管家商量,就决定豁出去赌一把,所有成功的男人哪个不需要冒险。
他目前迫切需要的是和白家抗衡的强而有力助力,急功近利的白言郎想的太天真,余杜白为何推出谁不好,偏偏选中他,就是看中此人是白霄的继承人之一,至于这消息怎么走漏的,也只能怪这余杜白也是那家会所的常客,偶然听到了白言郎和白管家的对话。
能顺便去掉白家一个继承人,对余家利大于弊,白家在白霄的掌控的下漂白的很顺利,这么些年更是成长成黑白两道都要忌惮的庞然大物,谁能削弱这只猛虎都会不遗余力,好看的:。
白言郎就这么站了出来,却丝毫没考虑到,这一站就等于给了盛怒中的余池洋一个射杀的借口。
余池洋怨毒的目光死死锁着,他此刻需要的不是理由不是解释,而是发泄的突破口。
扳机被扣动,一个硬质的物体抵在余池洋的太阳穴,使得这场戏码停了下来,是一个黑人。黑人保镖是白家的标志,而少数几位了解的人都清楚,这些人随时能化为杀手,没多少人能躲过他们的狙击。
“白霄,你这是什么意思”余池洋只能用余光瞪着坐在休息区看似悠闲的白霄身上。
“白家的人,轮不到外人来插手。”白霄的面上透着几分蓦然,阴郁的神色一如既往的令人心颤。
余池洋愣了愣,脸上燃着冷静的怒火,上上下下观察了一遍白言郎,突然大笑了起来,“这个小蹄子是你外面的野种”
响起整齐的吸气声,没想到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美男竟然还是白家的私生子
原本脸色煞白的白言郎突然涨红,他不光彩的身世竟然就这么曝光了,野种两个字深深刺入他脑海中。
几十道视线聚焦在白家父子身上,白霄不承认也不否认,但这态度显然是默认了,而之前那个纨绔子白大少竟然一脸淡然,完全没有该有的惊讶,甚至看不出情绪。
这父子两都一脸高深莫测,使得这怀疑的视线也不敢再进一步往下探究了。
有心人却会发现,白展机和白霄越来越相似,不是那外貌,独独那无论何时都流露出的泰然自若的气度。
“你别以为我不敢动白家,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余池洋愤怒的一张俊脸都扭曲了,而原本顶着余池洋的黑人身边围着一圈余家的护卫,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局面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看戏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余下的大部分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时不禁开始后悔竟然趟进这么一滩浑水里,好处捞没捞到还是次要到时候殃及池鱼可就不美了,但现在这情形,要是离开不就是坐实了做贼心虚了,只能继续站下去了。
“我说小弟,大哥在这里说一句,这要拼鱼死的可不是白家,你自己的妻子都顾不好,有什么资格要求白家被你拖下水,到是你这样的船王是不是该自主下台,相信余家还有更多的人比你更适合”这段不留情面的话余杜白依旧温文尔雅的语调说道,一派柔情浪漫的做派,只有一双如狼的眼眸出卖了他内心的狠厉,他见一时半会儿除不掉白言郎,进行了下一步棋,夺回船王的继承权。
余家上代家主老来得子,对余池洋这个小儿子可谓是如珠似宝的疼爱之极,在弥留之际力排众议硬是传给了没有任何根基的余池洋。
余家长老们最根深蒂固的嫡子传承思想,做为大儿子的余杜白才是最名正言顺的,本是最有可能继承的人,没想到余池洋不仅夺走了所有的父爱,更是将船王的海上霸权给夺走了,这怎么能令人甘心
从小到大将自己成为船王为信念的人,又怎么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