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容易满足,每日都美滋滋的,这就是如今的桃夭。
也是曾经的甄善永远做不到,却最是向往的日子。
燕初看着单纯欢欣的她,心痛得厉害,眸光却温柔至极。
他其实曾经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让她过上这样简单欢欣的日子的,可以让她无忧无虑地笑着的。
可他从不珍惜,直至如今,永远地失去。
多活该!
燕初妄想着若他还能再有一次机会,那该多好?
然而,他很清醒,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桃夭感觉不到两个男人沉重的心情,如今,她看到的,总是明媚的天空,自由自在飞翔的鸟儿,还有春暖花香。
她不再需要逼着自己去算计,去汲汲营营,强撑着无情的面孔去报复那些伤得她体无完肤的男人,也不需要撑着满身的伤痕去保护别人,努力去活,最终却还是堕入无底的深渊,粉身碎骨。
再也不需要了!
没有责任,没有伤害,桃夭只是桃夭,单纯自由的桃夭。
燕初指尖不断地发颤,强大如他,却几乎忍不住一声哽咽。
善善,对不起,对不起,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忘记你、没有你的日子,太冷太可怕了,你能不能再看看我一眼,能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很爱很爱你,可却也伤你最深。
善善……善善……
桃夭似有所感,转眸去看燕初,凤眸纯粹无暇,无恨无厌恶,也无半分在意,陌生到燕初所有的妄想在一瞬间悉数崩溃。
神祖强大无比,不生不灭,纵然曾经的大道,也对祂束手无策,一个念头毁天灭地,没有什么是祂不能掌控的,谁也击不败祂。
而今,他败了,狼狈又可笑。
桃夭见男人脸色越来越苍白,歪了歪头,问道:“你怎么了?”
怎么说都是帮她看管财物那么久的好人,冷漠无视也太过了吧?
桃夭大美人觉得自己人美心善,做不出这等事情。
不过,还没等燕初回答,桃夭自己的身体突然晃了晃,软倒了下去。
“善善!”
燕初惊慌地接住她,不断地将魂力渡给她,他再承受不起她有个万一了。
可无论他将多少魂力输给她,桃夭依旧昏迷不醒,魂体波动得厉害,似乎有隐隐破碎的迹象。
燕初脸色惨白得厉害,猩红着双眸看向零和宋夕雾,“她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零也担心着母亲,只是比起手足无措的燕初,他显然有经验,先将附近被他们两人破坏殆尽的地方修复,铺上灵土,宋夕雾将桃夭附身修养的桃树移出来,让它扎根在灵土中。
燕初看着那参天大树,微微一怔,“圣树?”
只是圣树怎么会变成桃树呢?
零淡淡看了他一眼,“是舅舅为了让母亲破碎的神魂能在圣树蕴养,将圣树炼制成这样的,你把母亲放在圣树上就行了。”
燕初垂下眼帘,不发一声地照做了。
桃夭一回到圣树,魂体立刻安静下来,圣树散发着浓浓的生机,环绕着她,滋养着她的神魂。
燕初站在圣树下,一动不动地看着安静沉睡的她。
许久,他哑声问:“她的神魂,连你舅舅都没办法吗?”
对于燕初的痛苦,零嗤之以鼻,冷冷反问:“你难道不清楚吗?”
燕初没怒,“圣树只能稳住她的神魂,却没办法修复。”
零:“关你什么事情?”
宋夕雾:“……”
宋夕雾扶了扶额,拉了他一把,桃夭还昏迷着呢,至少现在有什么恩怨先放放,这个地方可再经不起这两位老大的折腾了。
不过,显然,燕初没有再跟零起冲突的打算,他只淡淡看了一眼零,“无论你对我有多少不满,私底下要怎么解决都行,别图惹你母亲忧心,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是没断奶的小孩子,天天要你母亲操心。”
零:“……”
这死老头的眼瞎了吗?
他现在怎么就惹母亲伤心忧心了?
这话送给祂不是更合适吗?
燕初轻易就能猜到他的想法,眸色倏而冷了下来,“先前若非你冲动,你母亲至于险些伤势加重吗?”
零眼神比祂更冷,但却说不出话来,因为燕初说的也没错。
好气,为什么这男人总是能如此理所当然地教训他?
也不看看祂有一个父亲的样子吗?
燕初:“你不认我是父亲也无所谓。”
零冷笑:“你自然无所谓,没弄死我,我都还要感谢你仁慈呢!”
宋夕雾:“……”
宋夕雾觉得好心累!
感觉眼前这两位明明是金字塔顶端的强者,此时却跟两只小学鸡一样地互啄,真是……没眼看!
小白莲脸色发白,虚弱地开口:“二位能不能别吵了?还是你们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