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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燕曦无比清醒，没了燕曦，她连对他做戏都不愿，也因此，他时常痛到发疯，恨到想要毁掉一切，包括燕曦和她。

他得不到，谁都不想得到。

可最终，燕初不愿意变成个完全的疯子，只是，心也扭曲了，他病态地经常故意想气她，想叫她害怕，拿燕曦各种威胁着她，因为只有那时候，她才会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故意着不去在意燕曦，对他百般讨好，燕初可以自欺欺人地觉得她是爱着他的。

梦很美，梦醒之后却是无尽的煎熬。

“善善，该接受千刀万剐的人是我才对，别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燕初声音苍凉，低低地祈求着。

“害死燕曦的人在这，你如何愿意放任着不管呢”

“如今，我再也没什么能威胁到你了，你可以随意取了我的性命，为曦儿复仇。”

“善善，你真傻，折磨你自己有什么用”燕初忍着心脏剧烈的刺痛，缓缓道“我不会痛，你的刀该是向着我才对不是吗”

甄善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只要伤口愈合，她就一定会增添新的。

她如今只想自己的力量尽快散尽，神魂彻底凋谢，意识完全消失，她就再也感觉不到痛苦了。

好压抑，难受到了极点，唯有疼痛让她稍稍有一点点喘息。

“善善”

燕初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血人，神魂加速地凋零，他惨白着脸，几乎无法呼吸，声音满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叮

匕首掉落在地上，失血过去和生机大量消耗，甄善身体本能地陷入沉睡，即便她恨不得立刻魂飞魄散，本能地自我保护她却控制不了。

昏迷也好，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用去想，痛苦也能暂时消失，她望着湖中心的荷花亭，瞳孔渐渐失去焦距，恍惚间，她的零零眸光明亮地看着她，小大人似地向她作揖，软糯糯地唤着“娘”。

零零

甄善想伸手，意识却沉了下去，只能悲凉地阖上双眸。

“善善。”

在她周身排斥他的魂力消失时，燕初焦急地奔到她身边，颤着双手抱起她，双手立即被她身上的鲜血染湿，有什么尖锐的利器狠狠扎入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想嘶吼出声。

他能控制无数人的生死，可如今，他却连给心爱之人治疗伤口也做不到。

他归位，恢复神界至尊又如何

他挽回不了她的心，也救不了她的人。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真的只是不想失去她而已，为什么她就是不信为什么他要走到这一步

情爱滋生恐惧，恐惧滋生贪婪，贪婪造成伤害，伤害意味着失去

如燕初这样的掌控者，他如何不懂

只是越是无情的强者，动情之后越是容易偏执偏激，尤其是在对方还不爱他的时候。

燕初怎么会不明白，在用孩子牵制她的时候，他心底就已经知道了，他再次在她心里埋了跟深深的刺，即便她妥协回到他身边，她终究不可能再完全接受他。

只是那时候的他，只想着用无尽的岁月去补偿，天真地认为有了孩子，他们就是完整的一个家，她如此重情，绝不会愿意毁了他们的家的，天长地久，她总会再次完全接受他的。

可他谋划万千，却并非什么事情都按着他的计划来。

燕曦的天资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那时候燕初抱着刚离开母体，还处于蒙昧期什么都不懂的燕曦，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等到燕曦成长起来，能对抗他的时候，善善就再也不用受他的钳制了，到时候，她可以再次决绝地转世离开，将他丢在原地，不再回头看一眼

甄善是燕初唯一的执念，他如何能忍受任何一丝意外

燕初确实是想杀了燕曦，那一瞬间的杀意真真实实存在。

但他没有动手，也不能动手，只是意外再次出现，他对燕曦的杀意刚好被她察觉到了，本就对他有着深深芥蒂的她如何会再信他

一步错步步错，之后的一百多年，两人互相刺探，互相折磨

“善善。”

燕初将脸埋在她的脖子处，冰冷的水滴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却唤不回她的意识，再多的悔恨也回不去了。

他又将他们两个逼上了绝路，如同曾经无数次一样，明明不该这样的，然而，他却是生生把他们的路都斩断了，不给她，也不给他自己一点回头的机会。

“尊”

青衣好不容易借着神邸浓郁的灵力和生机将被甄善打得半死的伤养得差不多，便赶紧出来，心情无比激动地想看看结果，期待着甄善跌落尘埃，她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果然，无尘殿一片死寂，原本温馨的宫殿如今变得冰冷压抑，再无一丝生气。

青衣却是无比的痛快高兴，她早就看不惯这座仿佛充满着温馨美好的寝殿了，每一次，她都感觉是那个女人在对她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