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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夕雾没有理会女佣,看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先下去吧。”
孟斐斯缓步地走了进来,看她如此,眸子划过一抹痛色,从女佣手中拿过碗。
女佣似对孟斐斯有些恐惧,连忙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退了下去。
孟斐斯端着碗坐到床边,舀一勺汤递到她唇边,“喝点汤吧,再这样下去,你身体受不住的。”
听到他的声音,宋夕雾身体微微一僵,别开脸,似不想再看到他。
孟斐斯眸色黯了黯,“你再恨我,也不该糟蹋自己的身体。”
男人黯然难过的声音让宋夕雾杏眸微红,却没有如之前那般容易心软。
这三天,她一直在想着,如果没有他的破坏,她和佩洛尔会不会成为一对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而不是落到两人见面如仇人的地步
她是真的曾经很喜欢佩洛尔,少女憧憬着自己的王子,幸福的婚姻生活。
可在她以为梦要成真的时候,梦却碎了,她曾以为是命运,却不想,其中还有人为。
而那个人,是被她放在心里的亲人。
宋夕雾如何能受得住最重视的亲人背叛伤害自己
佩洛尔扎了她心脏一刀,孟斐斯又扎了一刀
早知,她就该听父母的话,别趟王室的水。
可心之所向,她又能怎么办
孟斐斯看着她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心如坠冰窖,又冷又痛。
早知道会有这一日,可等它来临,孟斐斯却发现比想象的更加难以承受。
道歉太苍白,弥补,她不愿。
孟斐斯苦笑,自作孽不可活。
他放下汤碗,眷恋又苦涩地凝视着她,“阿芙洛多,东方有个词叫以死谢罪,可否用我性命赎罪”
宋夕雾双手不觉抓紧被子,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坠落。
孟斐斯黯然垂首,从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寒光划过,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匕首扎进自己的心口,却在要往下刺的时候,手被死死抓住。
宋夕雾看着他胸口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又是愤怒又是难过,她怒瞪着他,似在问他是否疯了
孟斐斯不管心口处涌出的鲜血,脸色苍白如纸,薄唇却微微挑起,眸中有光亮,“阿芙洛多”
她终究是舍不得他的
宋夕雾再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温暖的光明魔法缓缓治疗着他的伤口。
孟斐斯声音满是苦涩,“你不是恨我吗”
宋夕雾指尖一颤,没有去看他。
“你恨我是应该的,我害你在王宫受尽了委屈,”孟斐斯虚弱地靠着床,“只是,阿芙洛多,你恨我杀都行,别把我们的错揽在自己身上,折磨自己,不值得的。”
一滴泪珠砸落在他手背上,宋夕雾依旧没有抬头去看他。
孟斐斯黯然神伤,缓缓闭上眼。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许久没有听到他声音的宋夕雾颦着眉,抿了抿唇,抬头去看他。
却见他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闭着眼已经晕过去了。
宋夕雾眸光一颤,担忧地轻拍他的脸,触手却十分滚烫。
孟斐斯
宋夕雾心里满是惶恐,她想起他说的,人族和巫族的后代,要么资质平庸,要么一出生就病魔缠身,什么时候丧命都不知道。
他能成为巫族族长,自不会是资质平庸的。
想到他病情的顽固,宋夕雾忧心至极,慌乱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连忙掀开被子,想下床招人,却因为几日滴水未进,刚刚还耗费了魔法,身体一时十分虚弱,连站都几乎站不稳。
宋夕雾扶住床沿,让自己的身体稳了稳,她晃晃头,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叫人。
“王妃殿下。”
宋夕雾一打开门,便见维克站在门外,她脸上一喜,连忙把维克拉了进去。
维克一头雾水地跟了进去,这是怎么了
宋夕雾把维克带进内室,慌乱地指着昏迷的孟斐斯。
“殿下这是”
维克忙上前,用手探了探孟斐斯的脉搏和额头,“殿下的病情怎么会复发”
宋夕雾抿了抿唇,苍白的小脸浮起愧疚。
而这时,维克也发现了孟斐斯胸口上的血迹和一把丢在一旁的匕首。
好嘛,原来是殿下用了苦肉计了
就是殿下这身子,苦肉计还真不好用,不小心就真要命了。
不过,严重点也不全是坏事,维克看一眼急得快哭了的宋夕雾,微微摇头。
就殿下之前做的事情,要小女娃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受点伤,让自己可怜一下,赢得她的原谅,也是挺划算的。
心里各种弯弯绕绕,维克给孟斐斯喂药治疗却半点都不含糊。
“药已经吃下去了,要是晚上殿下能退烧,就应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