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烟的干炭挑出来。
闻桨在旁边站着,也没主动开口。
下午在小亭子那一茬,她其实没有想到池渊会那么说,更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自信过了头,还是当老人家好糊弄。
反正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是与日俱增。
沉默了许久。
池渊停下手里的动作,侧眸瞧了她一眼又很快撤回,“许南知下山去买什么”
“生活用品。”闻桨没告诉他实话,“我们来得着急,忘了带。”
说完这句话,两人又陷入沉默中。良久,池渊状似无意地问,“是给你买的吗”
闻桨有些疑惑,但还是据实回答,“对,给我买的。”
他点点头,没有再问。
又过了半个小时,许南知和向成渝买完东西回来,忙着给食材刷油的池渊见空抬头瞟了眼,看到她手里提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又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
忙忙碌碌时间就不早了。
山里天黑得早,虽然雾气浓,但周边到处都是扎营露宿的游客,也不至于显得荒凉颓败,反倒是有些热闹喧嚷。
肖孟将吃饭的桌子支在篝火和烧烤架中间的空处,又拆了六张折叠椅子,两个小朋友忙前忙后往桌上端食材。
闻桨和许南知坐在桌旁聊天。
“还疼吗”许南知压着声问。
“还好,不动的话就没什么感觉。”闻桨回完工作消息,抬头看她,笑道“你别太担心了,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要是疼得厉害,你就和我说。”
“嗯。”
说话间,桌上已经陆陆续续摆满了吃的,肖孟将最后一份烤鸡翅端上来,向宁琛搬了一箱啤酒放在桌旁。
闻桨不能喝酒,池渊给她拿了两瓶饮料,热的。
她接到手的时候愣了下,回过神的时候,池渊已经收回手,神情坦然的坐到她旁边的空位。
闻桨有些纳闷,受伤了不能喝酒也没说不能喝凉的呀,烧烤配热饮,这是什么奇怪的搭配。
“”
池渊倒是反应如常,将桌上有几盘烧烤放到离她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温声说“这些都是不辣的。”
她手上有伤口,烤的时候池渊就特意分了辣和不辣两种口味,只是刚才他们端上桌的时候没注意,都给放混了。
闻桨拿了串羊肉,“谢谢。”
“嗯。”
桌上酒过了三巡,肖孟在说自己的感情经历,大家都在听,向成渝将剩下的最后两串烤鱿鱼放到许南知和闻桨的盘中。
山里的光线暗,闻桨也没注意,只顾着听肖孟说话,随手拿起来就咬了一口,待尝出来是什么之后,抽了张纸低头给吐了出来。
池渊放下酒杯,倾身靠过来,“怎么了”
“吃到鱿鱼了。”闻桨端起桌上的白水漱了漱口,她对海鲜过敏很严重,以前只是不小心吃了点鱿鱼丝,身上立马就冒了红疹。
“只是尝了点味道也会过敏吗”池渊又回过身将桌上热水壶拿过来给她倒了杯热水。
“不确定,但应该不会,我只是咬了一口。”
“那先吃点别的吧。”池渊重新拿了个干净的盘子,换掉她面前放着鱿鱼串的盘子。
闻桨看着他过分自然的动作,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
吃过烧烤已经七点多,山里的月亮格外亮,白日的晴空换来夜晚的繁星密布,山峦藏在雾气后露出隐隐绰绰的轮廓。
一行人收了垃圾,围坐在篝火旁。
池渊站在不远处打电话,背影高大而挺拔,闻桨盯着看了几秒,默默收回了视线。
他很快结束电话,朝这里走了过来。
考虑到明天一早要起早看日出,几个人没有聊太久,等简单洗漱完,各自回了帐篷。
许南知替闻桨抹完药,掀开帘子出去洗手,回来的时候往闻桨面前放了个白色的塑料袋,“池渊让我拿给你的。”
“什么”闻桨把目光从手机挪开,愣了几秒后才伸手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是过敏药和暖宝贴以及一小包生姜红糖。
过敏药闻桨可以理解,但暖宝贴和生姜红糖是什么鬼
还没来得及细想,闻桨脑袋里倏地闪过什么,想到下午和他的对话还有晚上的热饮。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许南知对其中两样东西并不陌生,“你生理期到了”
“没。”闻桨解释了暖宝贴和生姜红糖出现的原因,有些哭笑不得,“他可能是误会了。”
许南知挑了挑眉,“看不出来啊,他还有这心思。”
“”
闻桨按照药盒上的医嘱吃了过敏药,将剩下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又重新装进袋子放到旁边。
帐篷里很快没了光亮,陷入一片昏暗。
长久的沉默中,许南知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其实池渊也挺好的,你和他在一起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