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秦妗带着周程进来送衣服,放完衣服,两个人又出去,池渊始终没出来,闻桨也没在意,拿着文件出去找公司几个董事。
回来的时候,秦妗过来告诉她,“蒋特助在办公室等您。”
“我知道了。”闻桨合上文件夹,“休息室那位出来了吗”
“出来了。”秦妗十分钟前见池渊站在办公室门口和周程说话,后来大概是离开了,她并未再见到两人的身影。
闻桨“嗯”了声,“送杯茶进来。”
“好。”
办公室里,蒋辞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他大约是没去公司,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t恤,额前碎发零落,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抬头看了眼,闻桨拿着文件夹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语气疏离,“找我有事”
蒋辞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说道“医生说蒋叔手术很成功,恢复的也挺好,这段时间也有意识反应,可能不久之后就会醒。”
闻桨看着他,“如果你要和我说这些,没必要,他的情况我比你清楚,医院的护工是我让人请的,那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是我曾经的同事,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他的情况”
“所以这就是你一次也不去看他的原因吗”
“蒋辞。”闻桨难得认真叫他名字,“我不去看他的原因,我想你比我会更清楚。”
“我妈最近已经没有去医院看蒋叔了。”
“难道她不去,就代表方谨这个人不存在了吗”闻桨抿了下唇角,“你想得未免也太天真了。”
“”
说话间,秦妗敲门进来送茶,察觉到两人之间不一样的气氛,她看了蒋辞一眼。
之前蒋辞在闻氏,秦妗和他打过几次交代,这会也只是想劝他不要惹闻桨生气。
蒋辞接过茶,道了声谢,算是回绝了她的好意。
秦妗没辙,摇头轻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在她走后,蒋辞盯着那杯茶迟迟不言,闻桨的耐心被一点点磨尽,只差下一秒就要开口赶人。
蒋辞在她耐心彻底告罄之前,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做好了什么破釜沉舟的准备。
他抬眸看着闻桨,看着这个和自己有着这世上最亲近的血脉关系,却一点也不亲近的妹妹,沉沉地开了口,“蒋叔和我母亲确实有过一段,但那是在他和你母亲结婚之前。”
闻桨眉目一敛,意识到他接下来可能要说些什么,犹豫了几秒,并没有出声打断他。
“我母亲和蒋叔是青梅竹马,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后来他们两一起考入了平城大学。他们的感情一直很稳定,甚至做好了大学毕业就结婚的准备,两家人对于他们两的事情也都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
“可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他们大四那年。”蒋辞轻叹了声气,许是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太让人难受,连带着语气都有些悲痛,“蒋叔的父母在去外地送货的途中发生了严重车祸,两人当场死亡,肇事司机逃逸,蒋叔一时不能接受打击,在家里吞了安眠药自杀,好在后来被我母亲及时发现,送去了医院,捡回一条命。”
“那之后,我母亲几乎和蒋叔形影不离,在我母亲的陪伴之下,蒋叔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撞死蒋叔父母的凶手也在不久之后被缉拿归案。所有人都以为是苦尽甘来,可谁也没想到,就在临毕业前,我外公突然被查出患有急性髓系白血病。”
在那个年代,白血病几乎可以成为压垮一个家庭的噩耗。
方家人为了给方父治病,砸锅卖铁,却依旧因为没有合适的骨髓配型和无法筹齐手术费,让方家人整日都处于痛苦之中。
就在方家人几乎要失去希望的时候,方谨接到了一通电话,也是这通电话,从此改变了她和蒋远山的一生。
办公室里,蒋辞弓着背,语气平静,“打电话的这个人告诉我母亲,他可以救我外公,可以帮我外公寻找合适的骨髓,也可以帮助方家人解决手术费的问题,但是他提了一个条件”
“他希望我母亲可以和蒋叔分开,并且从此以后断了来往。”蒋辞看着闻桨,“这通电话,是你的外公闻清之闻老先生打来的。”
闻桨愕然,“我外公”
“对。”蒋辞轻扯了下嘴角,“你难道没有发现整个故事到现在你母亲都没有出现吗”
闻桨无意识捏了下手指。
蒋辞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直言道“闻宋阿姨是蒋叔同专业的师妹,她对蒋叔一见钟情,但那时我母亲和蒋叔已经是学校里的模范情侣,她只能对蒋叔保持距离,和蒋叔来往也都保持在正常的社交范围。本来这件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但蒋叔家里出事的那段时间,闻宋阿姨找了闻老先生帮忙,暗中替蒋家查到了肇事司机,闻老先生也在这件事情之后得知了闻宋阿姨对蒋叔不为人知的心意。”
“闻老先生得知了我外公的病情,瞒着闻宋阿姨给我母亲打了一通电话。”蒋辞垂着眸,“我母亲一开始拒绝了,可不久后,我外公外婆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