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后来读小学升初中,两人一直是同桌。直至高中时期,闻桨因为父母工作变动,转去了平城二中,后面又在平城读了医科大学。
许南知本以为闻桨会一直留在平城,只是没想到后来闻家出了事,闻父回了溪城,闻桨毕业之后也回了溪城。
想到那些惨烈的过往,许南知只觉得造化弄人。
她暗自叹息,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闻桨,匆匆收起回忆,故作自然地提起这趟出差碰到的趣事。
面吃完了,话也说完了,许南知拿了钥匙准备走人,上车后,她抬头看见闻桨还站在路边,降下车窗,“桨桨,你过来一下。”
闻桨没犹豫,往前走了几步,“怎么了”
许南知看着她,然后伸出手指撑在她脸侧,指尖往上推的力度带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收回手,弧度稍纵即逝。
闻桨有些莫名,又问了句,“怎么了”
许南知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想看看你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闻桨愣了一瞬,随后轻轻地笑了下,“好了,回去吧,注意安全。”
许南知点头应了声,开车远去。
闻桨立在原地,回过头借着路边车辆窗户上的倒影看见自己脸上那一点残余的笑容。
弧度很小,笑意又很浅,像是覆了一层假皮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她伸手捏了捏脸,又扯了扯唇角。
路边梧桐枝干萧条利索,风声呼啸,像是在嘲讽她虚假的笑容。
闻桨停下动作,轻轻叹息,呼出的热气被冷风吹得四散,双手往外套口袋里一塞,折身回了医院。
一个上午的光景,闻桨忙完所有的事情,又去病房看了一圈后,和护士方澄一起在楼下食堂吃了午餐,最后才开车离开医院。
大中午,日光亮堂堂,路上车流不多,一路疾驰到小区楼下,停好车后,闻桨下车去了旁边的超市。
工作日,又是午休的时间,超市里也没什么人,闻桨推着车,买了些日用品和水果。
结账的时候,手机进了个电话,闻桨空不出来手,任由电话自动挂断,结过账,走出超市,电话又响了。
闻桨把提在右手购物袋换到左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电显示还是之前的号码。
她往右一划,把手机贴在耳侧,声音冷淡,“什么事”
来电人也没问她刚刚为什么不接电话,直奔主题,“晚上随我一道去趟池家,晚点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闻桨呼吸重了几分,却没说话。
蒋远山似乎是怕她拒绝,又说“桨桨你知道的,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妈妈的公司着想。”
“别打着我妈的旗号。”闻桨压着不耐,讥讽道“我妈做不出来卖女求荣的腌臜事情。”
“桨桨”蒋远山欲言又止。
闻桨却不想再听他有什么辩解,直接挂了电话。
之后,她极快地朝前走了几步,又猛然刹停,大口呼吸着,茫然的看着脚下的路。
手上被购物袋勒得生疼,但却比不上心里那处堵得人一抽一抽的疼。
闻桨到家的时候,许南知正在厨房弄吃的,听见开门的动静,探了个脑袋出来,“吃饭了吗”
“吃了。”闻桨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拿出刚买的草莓走进厨房,许南知找了个干净的瓷盘放在水池旁边台面上。
闻桨先用热水洗了个手,而后换成凉水洗草莓。
几分钟的时间,草莓和许南知的午餐一起端上了桌。
“我去洗个澡。”坐了一会后,闻桨起身回房间拿衣服。
间隙,许南知过来敲门,说是公司有事得过去一趟。
闻桨应了声,没多久便听见关门的动静。
过了会,她湿漉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在许南知的屋里找到吹风机。
吹完头发,闻桨回房间补觉。
熬了一天一夜,躺进被里的瞬间她才觉得困意难捱,昏昏沉沉睡了一觉,许是人太累,噩梦美梦都懒得来。
睡到下午六点,闻桨被电话吵醒。
接通了才知道是蒋远山派来接她的司机,给她发消息没回,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才打了这个电话。
闻桨虽然不待见蒋远山,但也仅限于蒋远山,对于他身边的人,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挂了电话闻桨便起床洗漱收拾,等下楼也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闻桨和司机说了声抱歉,司机忙摆手说没事,倾身给她开了车门,闻桨小声道谢,往前一步看到坐在车里的蒋远山,神情明显一变。
见她停在原地,蒋远山抬眸看了过来,男人的五官轮廓利落挺括,带着年岁的堆砌,气质成熟儒雅。
闻桨和他像了七八分。
明明是拥有最亲近的血缘关系,如今却像仇人一样,见一面恨一面,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闻桨沉默着坐进车里,一路无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