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什么都没藏吧”
佟文静推开她的脸,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又耐不住性子地凑过来,问“我叫王佳瑜,乌市人,你呢”
“佟文静,半个乌市人。”
“另外半个呢”
“在可克达拉农场。”
“哦,没听说过。”
傍晚,趁着夜色还未来临之时,车队总算停了下来。
经历了一天的车程,新兵们都有些萎靡,对什么事儿都提不起兴致,懒懒散散地聚成一堆等待下一个命令。
“肃静。”带队的教官皱着眉头看了一圈,很不满意。
“现在开始,半个小时”新兵们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地列队完毕后,教官才继续说“以三人为一组,就地搭帐篷。”
佟文静这一车全是女兵,除了八个文艺兵外,还有八名通讯兵。
十六个女生便有一点尴尬处,要多出一名女生与其他车队的人合住。
车行了一天,大家还是很生疏,彼此之间最熟悉的便是邻座的战友,谁都不愿做这个不合群的人。
“谁可以去跟其他车的人合住啊”有人憋不住,率先问了出来。
这话捅破了窗户纸,大家尴尬地僵持在原地,谁都没有想要附和的意愿。显然大家都有同样的想发。
佟文静与王佳瑜对视了一眼,也选择不回话。
“那边的,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点动手”远远地教官指着她们骂道。
“教官我们这里多了一个人,能六个人一起住吗”
“事真多。”教官小声嘟囔着,挥着手说,“不嫌挤,你们就自己安排。”
得到首肯后,女兵之间紧张的气氛瞬间消失了,后知后觉地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脸红,争先恐后谦让着。
“我晚上怕冷,我愿意住六人间。”
“我睡姿好,不占位置,让我住六人间。”
“我不打呼噜”
不多时,气氛又变得其乐融融了。
佟文静、王佳瑜自然分在了一个帐篷,同住的还有三个文艺兵。
五人在家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扎帐篷,手忙脚乱搞了半天,还是教官看不下去帮忙固定,才让她们不至于露天而营。
搭完帐篷后,夜色终于笼罩上了这片戈壁滩,稀疏地月影照着五人,随着睡意而来的便是饥饿感。
在这片戈壁滩上,缺少生命力,却不缺少被沙尘绞断的枯枝。
大家不想再啃冷硬的干粮,得了教官的首肯,便准备捡枯枝烧火。
为了高效率地捡树枝,五人选择了分头行动。
三月份的戈壁,积雪还未完全散去,入夜后温度十分低。广阔的戈壁滩被无尽的夜色笼罩了,小小的手电筒只能照亮一小寸土地,像沉睡的恶龙一样,时不时暴躁地刮起狂风,卷着沙尘扑面而来,直把佟文静吹的东倒西歪。
这样的月夜,这样的风沙,一人独行,实在不是很好的选择人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总会不由自主的悲伤,陷入绝望的境地。
狂风仿佛魅魔一般,趴在佟文静耳边,教唆她后退,全凭着坚定地意志才堵住退缩的想法。
晚间时分,来之不易的篝火升起,温热了干粮,也充盈了她们的内心。
参军的第一夜,佟文静便这样安稳地睡了过去。
所有人依旧沉浸在梦境时,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悄悄摸摸地绕过哨兵,朝着黑夜中跑去。
嘘哨声突兀地响起。
教官们顾不得其他,飞速冲进帐篷里,厉眼扫过所有人震惊的脸,面色不虞地说“紧急集合”
“这是怎么了”
大家都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还没去新兵营就已经开始训练了吗教官们也不用这么严防死守吧
佟文静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将将睡了三个小时,小声与王佳瑜吐槽了一句,就被教官严厉地呵斥了“都站好,别做任何小动作。”
教官们紧绷着脸,一遍遍确认了在场的人数,脸色更加难看了真的少了一位新兵。
逃兵事件很少见,再加上戈壁滩一望无际,出逃非常困难,教官们便有意无意地放松了警惕,没想到真有人如此胆大妄为、不计后果地逃跑了。
出了这种逃兵事件,所有带队的战士们都要负责,回去绝对要吃处分,因此全权负责此次新兵任务的教导员脸色极为难看。
因为害怕再次出现逃兵事件,教导员也不能派出新兵继续追人,反而还要留下几名战士守着他们,恨不得从没有接过这次任务。
黑夜给戈壁滩添上了伪装,在毫无标志物的隔壁滩上追寻逃兵稍不注意便会迷失方向,战士们只能以营地为中心,小范围内找人。
这样束手束脚地找了一夜,依然没有看到逃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