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是有蕾蕾拖她的后腿, 以阿媛以往的性子肯定立马就挎着包袱就寻陆斐去了, 何必在家里苦苦等候
太夫人安慰她“子明一向能干, 说不定要不了半年就回来了。”
太夫人是对自己的儿子太有信心了, 而且自从知道叛军一路败退之后就更为放松了, 整日帮阿媛带蕾蕾, 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被熨平了。
“是吗”阿媛心中存疑, 不敢有所期待。
只是这次太夫人却是料错了,从南方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奏报,上言大司马身负重伤, 大军一时停滞在海岸,不敢冒进。
阿媛急得哭着进了宫,求刘曜许她南下。
“你这是何必”刘曜欲言又止, 看着女儿哭得梨花带雨, 又不忍心斥责。
“父皇,我求你了, 让我去吧”阿媛抹泪, 一双眼睛像是被清洗过的蓝天, “陆斐生病了, 说不定就有生命之忧啊”她不是任性的姑娘, 也从未想过要仗着自己的身份行什么特例之事,但这一次她希望刘曜能纵容她一次。
“他才不会”
阿媛抬头, 有些不敢置信“父皇”他似乎在生气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对女婿也显得太不关心, 刘曜扯了扯嘴角, 道“想去就去吧,朕派人护送你南下。”
“多谢父皇。”阿媛欣喜,抬起手背抹泪,也没听出来刘曜语气中的那抹纠结和无奈。
女大不中留,何况对面的人是陆子明。
阿媛决定南下,蕾蕾自然就托付给了太夫人。
“你放心,蕾蕾就交给我,子明那边就靠你了。”太夫人握着她的手,殷切嘱咐。没有不心疼孩子的母亲,像阿媛对蕾蕾,像太夫人对陆斐。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和陆斐好好生生地回家。”阿媛肯定地点头。
七年前,她一个人背着包袱从北往南,去寻根。七年后,她走过同样的路,这一次却是为了带回自己病重的丈夫。
“公主,前方有驿站,咱们今晚歇息在此处吗”护送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宫门口替她抓人的小卫将军。
阿媛摇头,红着眼睛道“诸位要是不累的话,我想抓紧时间赶路。”
小卫将军有些佩服她,一个从未行军过的女人居然能骑马走到现在,实属不易。
“好,那今晚就不休息了,咱们继续赶路”小卫将军抬手扬鞭,寸步不离地跟在阿媛的马儿后面。
“驾”阿媛扬起鞭子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急速奔跑,踏起了一地的尘土。
阿媛从未吃过这般的苦头,没日没夜的赶路,马儿换了五匹,她从马上摔下来两次,幸而都只是上马的时候,因为太过困顿而造成的,否则还未见到陆斐她就得先被送到医馆救治了。就这样快马加鞭的飞驰了半个月,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驻军的所在地泉州。
泉州湿度大,温度适宜,海风吹来还有淡淡的咸湿的味道,这与北方的城池是完全不同两种的感觉。
只是他们这行人无人留念一路的风景,驰过城门,一直往大军驻扎的地方而去。
“什么人”门口,守卫将他们拦下。
小卫将军下马,将令牌出示给他看。
出发前刘曜曾经叮嘱过,现在毕竟还在打仗中,为了不扰乱军营里的规矩,阿媛若是要进去便不得以真实身份真正面目示人,必须加以伪装。
此时,阿媛便化成了一个瘦弱的书生,随同小卫将军一同下马。
守卫看过令牌后,请来了负责巡逻的校尉,校尉扫了一眼他们几个,问“是你们几个要见大司马”
“正是。”小卫将军回答。
校尉又看了一眼令牌,为谨慎起见,他道“虽然你们有令牌,但现在是特殊时期,所以只准一人进去。”
小卫将军转头看阿媛,走到她面前去,道“小主子,你去吧。”
阿媛握拳,有些紧张“那我去了”
校尉挥手,守卫便只放她一人进了营内。
校尉领着她往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幅度偏头观察她,见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想来
也不会带来什么危险。
“陆大司马在哪里”阿媛忐忑的问道。
“大司马巡海去了,傍晚才会回来,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校尉掀开一个帐篷的帘子,请她入内。
“巡海他不是”阿媛一时嘴快,差点儿就把陆斐受伤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校尉眯眼,问她“你认识大司马”
“认识。”
“你刚刚说他怎么了”
阿媛摇头,随意找了一处坐下,规规矩矩的“没什么,我就是帮他家里的人带几句话。”
校尉点了点头,道“你请便,我先出去了。”
“多谢带路。”阿媛起身。
校尉退出帐篷,点了一下门口的守卫,守卫上前问道“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好生看着此人,大司马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