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早逝,臣妾自然明白。所以即使陛下怀疑到臣
妾与大皇子的头上,要彻查我们母子,臣妾也绝无推脱之词。只是陛下臣妾的品性你是知晓的,臣妾不管三司如何审理,只要陛下心中是相信臣妾的,臣妾便知足了。”
“你与茁儿的品格,朕自然是信任的。”刘曜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惠妃往他怀里移了移,贴近了他的胸膛。
“这便够了。”她缓缓地叹了一声,余音悠长。
不管刘曜是真信还是假信,不敢惠妃是真的被他安慰还是假意逢迎,如今的两人,不再是刘曜和窦英华,而是君王和妃子。身份的变化,注定了这两人不能以诚相对,即使彼此还保留着当初的情分,可碍于如今的地位,他们也不敢再与对方剖心了。这便是皇家,除了算计便是警惕,即便是枕边人。
五日之后,二皇子下葬,葬礼以亲王规格举行,儿子早逝,芳嫔几次哭晕在棺椁前,最后浑浑噩噩地被送回了昭和殿。次日,圣上下旨加封芳嫔为妃,赐号“端”,以抚慰她痛失爱子。
半月后,三司审理结束,还了惠妃和大皇子的清白。
“那二皇子真的是自然死亡”阿媛在陆斐身边待久了,也知晓一些情况,有些好奇的问道。
“非也。二皇子身边有一内侍,当晚盛了一碗银耳莲子汤与二皇子,导致二皇子身亡。”
“银耳莲子汤也可以害人”阿媛惊奇。
“平常人不会,但二皇子对莲子过敏,这是很少人知晓的事情。”陆斐道。
“可是寻常人不知晓,但二皇子本人该是知晓的啊,他怎么会喝下去”
“好了,你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陆斐打断她,“昨天练的字呢,拿来给我检查。”
阿媛撇嘴,转头到小书桌上拿了一叠纸过来,双手放置于陆
斐的桌案上。
陆斐随意捡起了一张,撑在椅子上摸了摸下巴,表情有些不明。
“写得不好”阿媛忐忑的问道。
陆斐摇头。
“写得太好了”阿媛期待的问道。
“不是不好,是丑。”陆斐放下一张拿起了另一张。
阿媛“”
陆斐一边调教阿媛,一边琢磨如何处理阿媛身世一事。圣上痛失爱子,一时半会儿自然不会想到接见她,陆斐虽有心让他们父女见上一面,无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太过激进只会让圣上怀疑起他的用心来。
反倒是阿媛淡定得很,似乎知晓了真相过后比以往更轻松了
许多。
陆斐问她“认了圣上你就是公主了,怎么不见你有半分激动”
阿媛答“认了爹,娘就会遭殃,我有何激动的”
“这么说,你不恨惠妃”
“说不上恨。”阿媛摇头。
说实话,她怨吴夫人都比怨惠妃多,毕竟一个是真是结交过的人,另一个则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她哪里恨得上呢。说起来她倒是好奇的心情居多,因为没有接触过,所以在脑中想了很多,会幻想有一天真的见上面了,她会有何反应,她的生母又是喜是忧呢
对此,陆斐既心疼她受过的苦又觉得她活该,活该找了这么多的罪受。
“你捏我作甚”突然被他捏了一下脸,阿媛吃痛大喊。
“给你长长记性。””
“呜呜”
至于陆夫人这边,一时半会儿并不能将阿媛如何,陆斐是她最大的靠山,轻易她不能动她,只得暂且压抑。
“夫人近来怎么有些心浮气躁”陆老爷看出来了,故而有此一问。
陆夫人不敢将这些事说与他,一方面是担心他对陆斐动气,一方面也是担心他去找陆斐对质,这样以来反而激起陆斐的反抗之心。所以她只能把这些苦楚压在心里,时日一久,人也看起来憔悴许多。
“还不是为了子明的婚事,我这头发都快愁白了。”陆夫人半真半假的说道。
“子明也大了,这些事也该他自己拿主意了。”陆老爷笑着说道。以往他能控制陆斐,不过是因为仗着自己比儿子多了几
份经历罢了,但如今就凭陆斐这般身份,他作为父亲反而要多多依赖于他了。
“夫人若是着急,不妨素日里多走动走动,这长安城的姑娘如此之多,我就不信没有配不上咱们子明的。”
陆夫人心里微苦,你儿子到是瞧上了某人,但估计打死你也不会认她做儿媳妇罢。
陆老爷是不知者不烦忧,整日里红光满面,看起来略发年轻了几岁。陆夫人几次都想告知实情,却又隐隐心疼陆斐要加在中间受气,估计次次都咽了回去。
一来二去,陆夫人郁结在心,竟然病倒了。
陆斐侍候床前,亲尝汤药,细心侍奉。阿媛也不敢怠慢,虽然陆夫人不待见她,但她也亲自熬了甜汤让翠菊端进屋去。
“翠菊姐,可千万别说是我做的啊。”阿媛双手合掌,拜托翠菊。
“你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