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不复浓妆的眉眼,倔强依旧。
她如今跟以前大不一样了,皮肤养好了些,服饰妆容简单中透着衿贵,卓未卿虽不是累世豪富,可十年来在娱乐圈中积累颇丰,又懂得投资,所以娇养一个女孩不在话下。
于眠也不知道为什么,乍见了小鹿,心里那团铺天盖地的火猛地像是熄灭了。
就像上次见到她的人影掠过一般,自己似乎有了一刻短暂的清明。
这一刻的清明却是痛苦的,让他意识到何谓物是人非,一种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痛苦,从骨髓里蔓延开来。
“你放开,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小鹿去掰他的手。
“你现在”他死死拽着,欲言又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觑了一眼旁边的阿剪。
“你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他盯着小鹿问。
阿剪不明所以,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小鹿,正想要解释
便见小鹿答道,“跟谁在一起,也比你好。”
“你”男人咬牙切齿。
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看热闹是每一个华国人的天性,无论地位,无论地域。
这时候有个声音打破了两相对峙,变成了三足鼎立,“小鹿,你说你去做生意,就是跟着这个男人吗”
细细的,清清纯纯的,女孩子的声音。
众人一回过头,见一个衣着宽松的女孩走了上来,约莫二十二三的模样,长得只能算是普通,但眼睛尤其亮,尤其好看。
她似乎也认识处于风暴中的小鹿。
语气里含着怜悯与可惜,“小鹿,是他包了你吗”
之前男人行为虽然奇怪,但说话也客客气气的,这个小姑娘一来就是虎狼之词,生怕别人没有听到似的,阿剪一听就炸了。
他在娱乐圈里面见惯了白莲婊,跟这一样一样的,这位还年轻,段数不高。
“你这人怎么回事,平白无故冤枉小姑娘”阿剪挺身而出,挡在小鹿身前。
可是已经晚了,方才的骚乱已经有很多人围了过来,不少锦鲤平台的人夹杂期间,他们已经听到了。
“我和她是朋友。”女孩子解释道,她又向双目猩红的小鹿看了过去,“小鹿,我妈妈很担心你,她听说了重操旧业了”
“很伤心。”
小鹿像是被一个拳头,狠狠揍到了肚子最软的一块肉上,疼得不行。
她的眼底,出现了悲哀的痛色。
她都退到了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他们不放过她,他们还不放过她
“闭嘴”两个声音,同时出现了。
一个是小鹿说的,一个是于眠。
小鹿盯了于眠一眼,狰然看向拿少女,“从你和我前男友在楼道里野战开始,我就从内心里就开始鄙夷你们两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了。”
“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把你当最好的闺蜜,拿钱接济你,替你照顾你久病在床的妈,照顾了整整五年。”小鹿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一句句一字字,“而你呢,在我照顾你妈的时候,和我未婚夫跑到楼道里野战。”
“你们真脏”
“哇哦”身旁一阵嘘声,那个穿宽松衣服的小姑娘猛,没想到这个素雅打扮的小姑娘更猛。
有人依稀认出了那是卓未卿的助理,没想到现在不但娱乐圈里面,连外围都这么乱了吗
霎时间,议论纷纷。
傅灵灵的脸又红又白,她没有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间脸色十分之精彩。
她熟悉小鹿的个性,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是个十分内敛的人。
所以才敢上前来,她以为小鹿真的是被什么人包了,那个人对小鹿十分之好,以至于小鹿通身的气质才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变化让东躲西藏,揣着包子还不敢认爹的傅灵灵,感到又是委屈又是嫉妒。
为什么这个人的运气就这么好,跟于眠在一起的时候,于眠心甘情愿为她买房结婚。
出去卖了,还有金主愿意捧她。
加之之前又被杨婉如给恐吓了,一时之间,她想了没想,就上去说了那番话。
拍摄间歇,卓未卿端起茶壶喝了一口水。
拍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喝一口水,这个工作强度可还行。
不过难得有机会和大导们同台竞技,卓未卿欣赏这种模式,让他有热血难凉之感。
卓未卿不是工作狂,可是贫穷复杂的家境与早年的孤独奠定了他一直以来离群索居的习性,他喜欢工作,工作令他找到了归属感。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他能三百六十天辗转片场、摄影棚、舞台。
其余五天,基本都在医院打点滴。
前两年因为结石,动了一个大手术,才休息了十来天。
如今不一样了,他生了想要慢下来的心思,家里来了一名小娇客,需要他像妹妹一般照顾。
卓未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