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鼠标,点开一份文件。
刚好是妙妙刚才手上拿的,一模一样的分析报告,这玩意儿是那边汽车品牌策划部做的,经由他审查过才交到了妙妙手上。
他点了一下上面
综合第一的英文。
不由咧嘴一笑。
能不综合第一吗
投资个综艺就能和陆氏展开深度合作,就是让他们编全娱乐圈第一,他们也能厚颜无耻地编出来。
果真是社会我陆哥。
顾初阳垂眸想,才回去没多久呢,就把妙妙的资金问题给你整得明明白白的。
老宅里,三个人零星地坐在餐桌上。
陆容喝了一点热牛奶暖胃。
他敛着眉,心里有些不愉。
方才看了顾初阳发来的消息,他应该早点回陆家的,这样他会有更多的时间准备,挑选一个更符合节目组形象的品牌,更加适配这一次节目的综艺。
“阿容,你今天也跟着程叔一起去学习。” 左手边的男人开口了。
他长得比应有的年龄要沧桑一些,规规整整梳了头发,戴着眼镜,穿着羊毛衣,披了一个外套。
男人现在老了,但可以看出年轻时应是十分英俊潇洒的。
他长得很有气质,说话间,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势。
陆容转过头,看向他,看向那张与自己很是相似的脸庞,他曾经无比厌恶,现在又不得不面对。
“周末的时候,我会带你去拜访几位叔叔,他们好多年没看到你了。”
“好的,爸爸。”陆容礼貌答道。
礼貌而疏离。
又是带着去学习,又是去认识老朋友。任谁听到,也会明白,陆良这是要把自己的衣钵交给陆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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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良身旁的美妇人耳朵动了动,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她长得可能不那么美,甚至她的长相如果在再年轻一些的时候,会被人说,是配不上陆良的。
可她身上,有一股足够温婉与妥帖,让人挑不出毛病。
长年的精养,让她就算长相上有所缺陷,可那种深入骨髓的温婉,与恰到好处的精明相杂糅,铸就了她独一无二的美丽。
“阿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女人欢欢喜喜地说道。
“阿容啊,什么时候带妙妙一起回来,我想妙妙了。”
美妇人手指支着下巴,似乎是在认真地回忆着,“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带妙妙来家里的时候啊,她还那么小”
陆容不动声色,一边听,一边优雅地用刀在吐司上涂抹果酱。
就像在听一首交响乐。
这放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
以前,每当陆容这个叫做林菀的继母提起司空缈的时候,陆容都会发怒。
从小到大,陆容一直孤独地活在对林菀与林菀带来的私生子的仇恨里,他把司空缈也当成了林菀对付他的工具。
不怪他这么想。
生母自杀后不久,林菀带着她那宝贝疙瘩一样的儿子陆云认祖归宗。
可能陆良觉得两个人没名没分在陆家不是个事,很快林菀就母凭子贵,成了陆良的继室。
表面上来看,林菀对陆容不是不好,而是好得不得了。
她有一段时间,简直对陆容百依百顺,就像后妈模板里一样,企图把他给娇惯到养废。
奈何陆容软硬不吃,是个天生硬骨头,无论她怎样惯养他,迁就他,他该是什么态度,就是什么态度,一点不吃林菀那套。
于是养废不成,那就折磨。
她有很多从市井里来的小手段,一样一样用在小男孩身上。其中一样,就是精神上的打压。
曾经有很多人奉她的命来接近他,骗取他的友情,再一个又一个地抛弃他。
小男孩在一次又一次精神上的抛弃中逐渐变得冷漠、多疑、暴怒。再加上那一次恰到好处的绑架,他失去了一只脚。
当时很多人都以为他完了,连林菀都这样觉得,甚至于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找来了当时负责这场绑架案的警察队长的孤女。
她一边不断地重复着那一次的意外,重复着因司空队长的失误导致的断脚之痛,一边把那个姓司空的小孤女推到了陆容身边。
导致小孤女在陆容身边的每时每刻,都是对陆容刻骨的折磨。
可陆容想不到,林菀也想不到,司空缈完全没有像以前的其他人一般,接近陆容,又抛弃陆容。
她出现在陆容已经完全不信任任何人的时候,是最差的时机。
她固执而坚韧地追逐着冷漠而薄情,甚至仇恨着她的他,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
无论他走到哪里,他做出任何决定,都义无反顾地跟随。
最终,小孤女从他的仇敌,成了他人生的支撑,成了他回到陆家这片旧宅唯一的理由。
林菀人如其名,长得温婉,人缘又好,从未有人相信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