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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从他的手,滑向了她刚刚口中所说的地方。
陆容的面容骤然一红。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
女人欺身,咬住了他的耳朵,嘲讽一样地低语,“让你水性杨花,我就来看看,你到底凉不凉,生不生得出来。”
女尊霸总里,女主处理这种水性杨花的妖精,通常是将他狠狠地蹂躏了之后,毫不留情地抛弃。
司空缈想,不就是个男人吗
要不是滋味很好,她看都不想看一眼。
她盯着他看了一眼,男人的脸有些红,金边眼镜被她打得有点歪了,一张脸棱角分明,狭长眼清绝。
真他妈是勾人的妖精,她一把取下了他的眼镜。
下一秒,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她两手禁锢住他,闭着眼睛歇仰着头,吻住了他,含着酒气与香烟气息的味道,迷醉了男人的双眼,
陆容的右手伤口裂了,他低头觑了一眼右手绷带渗出的血丝,回想着刚才两人所经历的事情。
他一辈子也没想到,自己能狂野到这个地步。
这还是车里啊而且不是自家车库,是在公共停车场
女人在他旁边,臂膀白生生的,有一些唑过的红痕,她正低着头穿着丝袜。
他心中有种满满溢出的悸动,伸出左手,摩挲了女人软软的头发一把。
女人一下子避开了。
陆容不知为何,心口掉落,像是缺了一角。
“刚刚我给司机发了短信,等下他来接我。”司空缈拿出手机,摁了一段文字。
“那可以一起回家。”陆容点了点头,他很想说,自从你搬走后,家里缺了好多人味儿。
厨房的水没人烧了,绿植也没人浇水,阳台上飘着的衣服,少了一半边。
可惜女人看也没看陆容,一把从车座下扯出他的西装裤,扔给他,“穿上。”
陆容愣愣地看向她。
“他来之前,你必须走。”司空缈说。
“你在说什么啊”陆容没懂。
“还用我明说吗”司空缈掀起了刺痛人心的嘲讽,她像是没有心一样,含着水的眼睛瞟了他一眼,“你这样的男人,我已经玩腻了。”
陆容脸上的血色,几乎在一瞬间,蜕得干干净净。
“你只是我小黑脸小狼狗之外的一个调剂而已,比人家老,技术还没人家好。”
“你这个人,真的无趣至极。除了工作以外,你还会什么”
“不要以为我待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是因为愧疚什么的。我不过见你难搞,想把你搞到手而已。”司空缈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就像事后一口烟的渣女,“结果连鸡肋都不如,人家弃之还可惜呢,你只剩食之无味了。”
“不要说了”陆容浑身的每个骨骼、每块肌肉都在颤抖。
从那个黑暗而血腥的夜里起,彻骨的剧痛让他封闭了内心。他一直知道是谁害了他,亦从此以后,连亲人都再也不信。
有一个人,十四年来,笨拙地敲打着他的心房。
怎么赶也赶不走,怎么驱也驱不开,她是那样毫无道理地占据了他的生活,成为了他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块骨头。
他以为,他可以放心地向她敞开自己的心房了。
他以为他可以
可是
骗子。
骗子。
骗子。
“所以你是要我赶你走,还是你自己走”司空缈抬起头,露出一张面无表情、冷血至极的脸庞。
“我走。”陆容的尊严不容自己退却,他咬着牙咬着每一个字。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狼狈,从车上下来,连假肢都还没来得及穿好。
他的右手,那个女人咬出来的伤口彻底崩了,血一直浸到了衣服上。
他的眼镜落到了车上,他的头发乱蓬蓬的,他的领带掉了,他的衬衫皱得惊人,他的脖子,手臂,都是那个女人留下的痕迹
大奔绝尘而去,那一刻,他头晕目眩,只觉天地都荒凉。
两个小时后,陆容的发小顾初阳在停车场里的一个台阶找到了他。
顾初阳是个不拘一格的人,衬衫外露一半,裤子里扎一半。
人没有陆容长得好看,却有种让人舒服的洒脱感,而陆容,则是冰山上悬崖峭壁的花,让人无法亵玩。
所以当顾初阳找到陆容的时候,心底咯噔一声。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子狼狈的陆容,他坐在台阶上,右手的血迹已经干了,脖子上满是红痕,衣冠不整,又不管不顾。
搞得比他还艺术。
一眼看去,就知道,他被人玩过了。
他奶奶的。顾初阳啐了一个,到底是哪个混球
“阿容,阿容,你没事吧”顾初阳赶紧走上前去,蹲下来询问陆容。
“”陆容没有说话,他怔然看着前方,眼睛里没有焦距。
“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