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说“你喜欢她”。
但是宋景铄跟白离交流了一些以后,他才发现这件事好像不是他认为的那么简单。
就像白离说的,她最清楚。
许让是怎么对她的,许让是怎么让她失望的,是怎么让她知道他不爱她的,白离最清楚。
而他作为一个局外人,现在也不敢确定地说许让真的爱她了。
到医院很近,宋景铄也开得快,几分钟后他们就到了医院,门口果然已经有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在等了。
白离虽然已经好了一些,跟刚开始发作的时候不一样,还是没办法自己好好走路,许让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医生看到白离以后,她很淡定地说了一句“先跟我过来去吸一下氧。”
吸氧室很近,就在进去一楼最近的地方。
医生从许让手上把白离接过去,关门进了一个小隔间,许让和宋景铄在外面等,听到里面打开氧气瓶的声音。
“刚才怎么回事”许让的手指还在轻颤,明显的情绪不稳,“怎么这么突然”
“我也不知道。”宋景铄皱眉,“就是那个动画放着放着,我回头过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蹲在地上了”
“放了什么动画”
“就是一个家庭故事,我猜大概讲的是那家的男人有暴力倾向,虐猫”
许让的眉头拧着,还没继续问,医生突然开门出来,开门的瞬间他们看到白离坐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但是脸色似乎好了一些。
医生打量了许让两眼,刚才是他抚着这个小姑娘进来的,这么担心
看来是男朋友。
“你是病人的男朋友吧”医生轻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不注意情况”
“什么”许让愣了一下。
“你不知道你女朋友的病”
“什么病”
“”医生翻了个白眼。
这个人不是刚刚还那么担心的样子吗刚才表现出来的紧张和温柔全是假的
所以连自己女朋友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什么狗几把男人偏要人都出事了才会意识到
“算了,我打电话问沈医生。”她走出去给沈清屿打电话。
许让只听到外面“嗯,好的,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哦,原来不是她男朋友吗”
他听着,突然之间就有些莫名的烦躁。
来源是内心深处的无力感。
白离突然蜷缩在角落的时候,他在外面听到宋景铄急切的声音,他却隔了一道墙过不去她身边。
那么近的距离,他却没办法触碰到她,那道墙好像怎么都敲不开。
好不容易等到打开了门,他发现自己也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脏被人握着,一下下的捏碎。
他没有办法帮她好起来,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只能抱着她往医院跑。
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这份无力感到白离要给沈清屿打电话的时候到了顶峰,人都是自私的,他当然希望白离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会找他求助。
可是有了另外一个人,并且这个男人在白离心中的地位比自己要重要得多,不然她不会在这种时候还要打电话给他。
那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明明是他。
沈清屿说要安抚白离的情绪,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医生问他白离的病情,他也什么都回答不上来。
许让有些烦躁地盯着自己的手心,捏紧了拳头,宋景铄在旁边看在眼里,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在意白离的病,也在意那个叫沈清屿的人的存在。
“许让。”宋景铄叹了一口气,也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或许”
“你有没有觉得。”
“白离好像已经不需要你了。”
许让在不在这里都对她没有什么帮助了,曾经的白离是被许让拯救的人,所以他很重要。
但是现在呢,许让在这里站着像个多余的人。
宋景铄本来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是他看到许让的眼睛猩红,男人低哑着说了三个字“她需要。”
宋景铄突然又无言了,沉默着,没继续往下说,两边都是朋友,他不可能再继续给许让一刀。
可是就是这么一句话,已经足够了。
对许让来说,可能最难受的不是白离疏远他,而是她的生活,她的生命,根本不需要他的参与。
医生和沈清屿打完电话进来,抬眸看了一眼许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不好意思啊,原来你不是她男朋友。”
“我误会了。”
男人听到那句话,手攥紧,手背上的青筋突起,他压着嗓子问了一句“是什么病”
“一般来说会出现这种突然的呼吸急促、心悸,可能是三种病,急性过敏性喉炎、哮喘急性、自发性气胸。”
许让的呼吸也倏然收紧,心跳加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