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老成精,金老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
除了千年何首乌,其实金老与孟河并无多大交集。这次的药田合作,金老是买方,孟河是卖方,算起来其实还是金老有求于孟河。
孟河为何对他如此热情款待,为何二话不说让他随便划实验田,金老还是看得明白的,这必然是孟河也有求于他。
若不信,你换个只剩钱的老头子过来要求包田试试,能做到在商言商都算好的了。撑死了再到酒店里商务用餐一顿,还邀请到家,亲自下厨款待,怕是想多了。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回事,要么跟你看对眼,要么就是有某方面的利益图谋所在,这世上不会有谁无缘无故的对谁好。
金老也乐意孟河如此。
孟河是毋庸置疑的地头蛇。虽然金老可动用的能量很大,但想要在兴圣村安稳种植草药,必须要取得孟河的承诺关照。不然,三天两头给你捣捣乱,或者哪怕好一点的漠不关心,都不是金老想看到的情况。
一个人得到多少就失去多少,金老本人不能长期久离燕京。
虽然外人看来,一旦金老离京过久,燕京的那些大人物都会焦躁不安,这是一件说出去很厉害的事。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唯有金老才深知自己的被束缚。
一天下来,宾主尽欢。
临走前,金老仔细的帮孟河奶奶看查了病情,并开出了一个方子。
“每日一剂,睡前服用。脊椎变形谁都无法治愈,但以此方连续服用一月,老人家因脊椎变形而造成的日常刺痛应该可减缓到微不可察的程度。”
“多谢金老,金老您慢走。”
“不必再送,以后小河你有什么有关药田、药材的事情,直接找你天冬叔,他以后负责这方面。”
金老来去匆匆,当天到当天回。一把年纪了这样折腾,孟河只能感叹,每个人无论身份高低,都有自己的被生活所迫。
金老的五儿子名叫金天冬,四十岁不到,是个药材商,生意遍布全国,看着一副瘦削很精明的样子。
大老板面对小老板时,总归有那么点高人一等的傲气,金天冬也没能例外。
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孟河一番天冬叔你生意做得真
大之类的吹捧下来,金天冬也花花轿子人抬人的,说孟河真是年轻有为。
不过两人也就今天这么点交集了,今后金天冬还是跟苏瑛、曹兴对接。
最终商谈下来,兴远公司划出以孟河家农田为中心的二百亩地,作为金老的实验药田。种什么药材、怎么种,由金老委派专业团队进行。以后的维护药田不被破坏,则是由兴远公司负责。
至于两方的合作具体条例,孟河作为闲人懒得看。
二百亩药田的各种监控器材都是由金天冬找专人布置的。
对于孟河的长期合作伙伴于六,区区一小镇子里的监控器材商,金天冬并不抱以信任。
为此于六还特地跑来将二百亩地附近的监控摄像头都给回收过去,并对因此可能造成的其它农田电路缺失,绕过这二百亩地增设布线完毕。
于六这次没收兴远公司一分钱,用他的话说,回收的摄像头正好把钱地抵了。可其实按通常情况,这种顾客原因造成的售后维护改造,肯定是要收费用的。
但于六会做生意,是个识趣的明白人。
兴远公司的承包田扩张,每一次对于六来说都是一笔监控布设大单。于六靠着兴远公司这棵快速成长的大树,早已赚了个盆满钵满。
之前一起创业的两个年轻人已经是一家正经公司的老板,找合作伙伴不能再一言堂。于六也知道,现在公司掌权的已不单单只是孟河曹兴,还有一个苏总经理。
想要继续倚靠兴远公司这棵大树,让出蝇头小利,而增加兴远公司的好感,这是于六这种想继续深入合作的生意人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到于六,其实不止是他,很多兴远公司的合作伙伴,也都因为兴远公司的持续扩张,生意上了好几个台阶。
比如最初的租卖农械的杨大德,承包田的扩张带来的就是农用机械的需求量成倍增加。
之前公司没组建时,孟河曹兴一直都是一事不烦二主的,租买农械都是找的杨大德。到得如今,采购主管叶朝暮市场调查发现,杨大德的报价还算公道,各种农械齐全,暂时也就没更换农械方面的合作人。
再比如人工混制有机肥所需原料的绿肥、饼肥的生产商,都
随着兴远公司的扩张,自己也进一步扩张。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孟河眼皮底下的,一家兴圣村的小磨坊。
本来只有两台机器,一台用于水稻小麦的去壳磨粉,一台用于油菜籽榨油,生意范围本只是局限于兴圣村。
可在知道兴远公司需要海量饼肥后,这家磨坊脑袋灵光的开始到处发小传单。说只要一个电话,可以上门取运水稻小麦油菜籽,加工好再负责送回到家。而加工费不仅没提高,一般村民不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