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疾驰出防空洞,当空转向,炮口对准迎面冲来的机甲,猛然开火。
炮声如滚滚惊雷。
秦家主宅,晚宴被迫终止,宾客们被疏散,觥筹交错的盛景,衣香鬓影的华美,都消失不见,只剩通明的灯火,和散落一地的酒水餐盘。
秦中甫站在顶层露台上,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拿酒,目不转睛注视远处的情形。
“过去多久了。”秦中甫问。
管家看了看时间,回答道“家主,一刻钟了。”
“这个沈辞岁,有些手段。”秦中甫露出一丝冷笑,“看来光靠阿信和阿哲两个人,很难抓住他。”
旋即压了压耳麦,道“原复,轮到你出场了。”
“人来了。”
半分钟后,秦中甫得到这样一句回答。
车队从敞开的大门驶入,居于中央那辆飞梭停稳后,走出一个握着手杖的老人。
在他之后,还有一个人被拽出车门,这人和秦中甫一样,有着灿烂的金色眼眸,往日里利落的短发凌乱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无比狼狈。
“父亲,原家主,原来你们早就联手了。”秦郁洲双手被捆在背后,抬头看了眼露台上的人,又看向面前的原复,冷冷说道,“答应我和原星野订婚,是为了稳住我,不让我离开翡冷翠,对不对”
“强强联手,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原复冲他一笑。
“你不该逃走。”秦中甫居高临下俯瞰秦郁洲,酒杯里晶莹酒液轻晃,“虽然出了些问题,但到底是最完美的实验品,我并没有想过要抛弃你。”
“呵。”秦郁洲嗤笑。
“现在,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那个叫做沈辞岁的机甲设计师,抓回来。”秦中甫伸出手,指向远处山间,忽明忽灭的火光,“可以伤,但不能死,他的手和脑子,必须在。”
酒吧喧闹,舞池人头攒动,重金属乐队在台上燥得翻天。这样热闹的地方,却有一个角落气氛冷得吓人。
原星野靠坐在沙发上,头轻轻歪着,一条腿翘起,分明是很放松的坐姿,但桃花眼半垂,侧脸线条冰冷,看不出任何表情,气质凌厉又凛冽,像一把锋利的刀。
今晚赵斯宇找来的那些个小男生全被他这身冷意吓跑了,酒吧里看上他的人也都不敢过来搭讪,连他附近都不敢坐,直接造成了这样一片真空地带。
赵斯宇抬头一声长叹,放弃给原星野找下一春的想法,倒了两杯酒,一杯塞到原星野手里,一杯自己喝了。
有个聊天群一直在进消息,他抖着腿点开,爬了十来秒聊天记录,高喊一声“艾玛”“原哥,秦家办的那个慈善晚宴,有人闹事”
“卧槽,还是机甲对轰,你看你看,房顶都没了”
赵斯宇边说边把点开的视频拿到原星野面前,原星野脸上显而易见浮现出不耐烦,但当画面跳过某一帧时,愣了一下。
他伸手一拉进度条,将视频倒回去。
那是一台银色机甲从秦家配楼里飞出去那一刻,回过身来利落开火的画面。
一个说不出来由的念头涌入脑海中,这一刻,心音犹如擂鼓。
原星野打通宫涯的电话。
他还没开口,宫涯的声音就传来了,带着几分焦急“少爷,你应该知道秦家晚宴上有人闹事的消息了吧沈先生也在那里”
“和法兰切斯科家的人一起去的”原星野闭上眼。
“是”宫涯回答道,“法兰切斯科家的千金”
原星野没再问宫涯什么,掐断通讯,深呼吸后其身,快步走向门口。
“喂,你怎么突然走了要去哪”赵斯宇不明所以,冲原星野的背影大喊。
原星野置若罔闻。
周围人的说话声,舞台上就要爆炸的音乐声,他都不想听。
这个世界于他而言,都是黑白默片,他只愿听见心底那个声音。
沈辞岁想复仇。
沈辞岁耍了点计谋从他家里逃出来,是陆惊尘接走的,然后跟着法兰切斯科家的人去了秦家的晚宴。
这样的情形,沈辞岁不可能为了玩乐过去,他定然有目的。
现在秦家晚宴上有人闹事已经不是闹事这样的简单词语能够形容,是有人在秦家晚宴上交火,出手不留半点情面,直奔着杀人而去。
谁敢这样不顾一切玩命地闹
恐怕只有沈辞岁。
他想起那天傍晚,夕阳余晖漫遍山野,沈辞岁从昏睡里醒来。他根据查到的消息、沈辞岁和言肃的对话,分析推测出某些东西,慢条斯理说给沈辞岁听,想从沈辞岁嘴里挖出,杀死蒙蒂菲奥里副院长的人到底属于哪个家族。
沈辞岁倔强着不开口。
当时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想用奥丁做什么,我能猜到几分。你这时候不告诉我,但如果你要对那个家族出手,我就能知道了。”
沈辞岁闭着眼,回答的语气很无所谓“那就知道好了。”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