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薛琴感觉自己的心比喝了蜜还要甜。
她真怕自己回去太迟,到家的时候漠漠已经在了,看不到她难受。
但又舍不得漠漠好不容易回到家,家里却连个像样的菜都没有为他准备。
她曾经忽视了她的孩子很多次,她曾以为自己以后会有很多时间陪伴他长大,后来才发生了那些事,她才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心情让人有多追悔莫及、痛不欲生。
虽然位置换过来了,但薛琴的痛苦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烈。
薛琴看似从容实则步伐飞快的拎着大袋东西回到家,行动矫健的一点都不像迟暮的老人。
薛琴忐忑的打开家门,急切的探头往客厅看,凌振国正坐在阳台上漫不经心地择着菜叶子,时不时往窗外看一眼,菜叶子捋秃了都不知道,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薛琴有些失落,问坐在地上和小女孩一起摆弄洋娃娃的机器人小孩道“小兔子啊,你能联系上漠漠吗你帮我问问漠漠吧,他还要多久才能到家啊。”
小女孩正木呆呆的抓着娃娃的头发,闻言也转过头,直愣愣地看着小机器人。
玉兔大声应好,立刻拨通了金乌的通讯号,凌振国菜也不择了,连忙走过来和薛琴一起盯着那虚拟的屏幕发呆。
结果金乌拒绝了通讯请求,玉兔愣住,茫然道“金乌老师怎么不理我呀”
薛琴低下头抹着眼泪,凌振国闷闷地走到沙发上在口袋里摸了摸,拿根烟出来刚想点燃,被薛琴一巴掌拍掉“淼淼还在家呢,别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凌振国闷声道“我心里难受。”
薛琴抿着唇不说话,一旁淼淼站起来,走到薛琴身旁替她揩去眼泪。
薛琴紧紧抱住她,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门铃声响起,淼淼被薛琴抱着,薛琴和凌振国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抬不起头,玉兔看了看,移过去开门。
随后惊喜道“主人”
凌振国和薛琴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玉兔已经把门打开,一个高大的青年走了进来。
薛琴呆呆的看着他,有些茫然。
主人这是漠漠吗,他怎么变化那么大呀薛琴看着蒙萨呆呆的想。
蒙萨走进来,让了让位置,将轮椅大小调节好的凌雪漠也走了进来,海利跟在最后。
薛琴看到后面的人傻住了,漠漠、漠漠这才是她的漠漠啊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腿却一麻差点跌到,凌振国也连忙抬手接住,但却有一股奇怪的浮力在她歪下去的半途托住了她。
凌雪漠皱着眉,绷着脸冷淡道“都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要是骨头跌出问题,你还要去医院住几月吗”
薛琴却只呆呆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漠漠,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妈妈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凌振国站在薛琴背后,四肢僵硬极了,不知道如何摆放好,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凌雪漠,他的孩子比记忆中的模样成熟了许多,可眼睛里却没有光。
他不快乐。
凌振国的目光缓缓落在凌雪漠坐着的轮椅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出了他的心,肆意揉捏,使他的呼吸都变得痛苦。
凌雪漠看着头发灰白的父母,平静的表面下是迅速崩溃的内里。
回来的路上他想过很多次,相聚后他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告诉他们自己这些年受了多少苦。
每次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时,他多希望有人陪伴在他身旁,可到最后醒来时,身旁永远只有一个冷冰冰的金乌老师。
他很难受,也很委屈。想到自己可能会与他们永不相见、想到他们忙碌着工作却没能见自己最后一面,更是无数次崩溃到绝望。
可如今看着父母的白发和破败的身体,凌雪漠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将所有苦涩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拉着妈妈的手,身体微微前倾,依偎进她的怀里,温声安抚道“别哭了,我真的回来了,我们那么多年没见,你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你们的眼泪让我心里难受。”
过去的一切就过去吧,没有再提起的必要了。
他已苦尽甘来,何必再去回忆过去的苦楚,将那些痛苦告诉最爱他的亲人,去伤害他们呢
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忠于自己的使命,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薛琴连忙抹去眼泪,哽咽道“妈妈不哭了,漠漠你也开心点。”
凌雪漠轻轻点头。
凌振国在他面前蹲下,凌雪漠看着他的满脸皱纹,喃喃唤道“爸爸。”
凌振国摸了摸他的腿,眼睛酸的都皱成了一团,却还是竭力忍住,不让眼泪落下。
他的妻子和孩子都需要他的安慰,如果他也崩溃了,他们会更难受。
凌振国站起来摸摸凌雪漠的头,沉声道“回来就好,平安大于一切,我和你妈这些年也攒了不少存款,够你用一辈子了。”
凌雪漠目光落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