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空灵的吟唱穿透力极强,似乎带着一股仙气,碎雪化春泉般在山脚下流淌。羊群受到召唤,顺着歌声慢慢聚拢到她和程司越身边。
程司越看着身旁的少女,白皙灵动,纤瘦身形像一抹握不住的雾,丝丝缕缕缠绕在他心间,温暖又轻柔。
他在想,他的小姑娘,好像总能知道怎么治愈他。
喻眠和羊玩累了,跑到程司越怀里,在他胸膛蹭来蹭去,“程司越,以后我们家换一个大房子,在院子里养一只小绵羊吧好好打理不会有味道的”
程司越揉揉她的脑袋,温声道,“我们家有很多大房子,可以给你养很多只羊。”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或者说,除了金丝雀,你养什么都行。”
喻眠露出一对小梨涡,狡黠地笑,“金丝雀只能你一个,再多就养不起啦。”
他们相视而笑,然后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中间路边偶尔有车经过,向着他们吹口哨,热烈而喧嚣,他们也全然不在乎。
爱意如泉涌,唇齿交融间,喻眠觉得胸口像是有无数只蝴蝶翩然起舞,麻酥酥地痒。
她觉得,她好像知道了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
一直吻到她的双腿开始瘫软无力,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程司越的手上,她才找到机会说了句话。
“唔,程司越,我们好像该回去了。”
“为什么”程司越低头,轻轻在她唇角啄了一下。
“因为下雨了”
英国的雨来得很突然,完全没有预兆。两个人跑回车里的时候,身上几乎已经被浇得半湿了。
程司越取出外套给喻眠披上,然后赶紧启动敞篷车的车顶。
然而车子徒然地响了两声,毫无反应。这代表着一种不祥的预兆敞篷车的顶,坏了。
程司越哭笑不得,“johnny这辆车,居然是坏的”
喻眠弱弱用衣服蒙住脑袋,“也不能怪johnny,这个车还是我选的呢。”
出发之前,她从johnny的一排炫酷闪耀的跑车里,一眼就选中了这辆。理由很简单,只有这辆老爷车与众不同,他复古酷
她倒是没想过,酷的代价,可能是用起来不灵光。
两个人在敞篷车里狼狈地淋雨,然后看着彼此,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这种蜜月经历,或许再也找不到第二份了吧。
好在他们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在山脚找到了一座小房子。
开门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她带着老花镜,手里还拿着一本破旧的圣经。
她看到程司越两个人淋得湿透的狼狈样子,不由得惊呼,“天哪,我可怜的孩子。”
她说完,从窗户里又伸出一个老头的脑袋,带着浓重的德文郡口音,也惊呼道,“噢我的上帝,居然有人在这种鬼天气里开敞篷车”
程司越和喻眠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然后拎着鞋子进了屋。
简短的交谈过情况后,老夫妇热情地把空闲许久的小女儿房间腾给了他们,还给了他们热乎乎的食物和干衣服,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
“ay d bess you”
老妇人关上门之前,真诚地留给了他们一句祝福。
房间温暖而干燥,白色长绒地毯打理得十分干净,墙壁上还贴着碎花墙纸,典型的英格兰装饰风格。
喻眠感动地问程司越,“老爷爷老奶奶人真好,我们素未相识,他们都这么热情地对待我们耶。”
程司越给喻眠擦着头发,耐心地给她解释,“因为老奶奶说,他们当年蜜月旅行的时候,也遇上了一场很大的风暴,被困在爱尔兰的一个小村子里好多天。所以看到我们,就想起了当时的他们。”
喻眠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她想了半天,眼睛亮晶晶的,“程司越,你的英文好棒哦。”
程司越的动作顿了顿。
虽然他在就在英国生活了好几年,但这句夸奖,多少弥补了她当年夸宋声燃时对他造成的刺激。
他十分受用,并且立刻下定决心,一定要再多学几门语言,不能再给她觉得其他男人厉害的机会。
程司越言简意赅,“我棒的地方还有很多的。”
喻眠倚在他怀里,尚未察觉男人的深意,继续问着,“那老奶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啊”
程司越擦她头发的毛巾开始往下转移,轻轻擦拭着喻眠被淋湿的脖颈,“她说,祝我们有个幸福的新婚夜。”
喻眠“哦。”
喻眠“”
新婚夜不是昨天吗
程司越的眸色暗下来,顺势把喻眠放倒在地毯上,摸着她的发,“昨天确实是新婚夜,但还有很多事没有教你。”
喻眠看着眼前男人的眼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