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东西是一对丢了孩子的夫妻给我的,就我们去医院检查的那天,只是后来我把这对御守给忘了,今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
“然后呢”
“然后”纪晚嘴唇微颤,他心里忽然升起不太好的预感“然后我今天魂不守舍的,我想去看看他们”
楚楠竹思付片刻“好,明天晚上我放学后,晚自习推了和你一起去。”
现在已经快到夏天了,距离高考越来越近,早已经过了樱花的季节,即便是夜里也没有丝毫的凉意,纪晚的小腹在生子痣的影响下已经隆起了些许,走在蝉鸣声惊人的路上,路灯之下的两道身影都有些虚虚晃晃。
“就在前面。”纪晚指着前方那栋复古风的小楼,门是锁着的,从外面看里面又黑又安静。
只有偶尔的热风吹来,将满园的树木吹的沙沙做响。
纪晚热的满身满头都是汗水,他费力的想从门外窥探到屋内的情况,只是里面没有亮灯,完全看不清楚,只是隐约可见院子里好像落了很多落叶。
纪晚蹭的一下,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老婆婆,老爷爷你们睡了吗”
无人回答,纪晚心中的焦虑愈发的严重,他提高音量“老婆婆老爷爷你们在吗”
还是没有回答,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他还想再喊的时候,有一个夜晚遛狗的中年男人路过,他见两个高个子鬼鬼祟祟的在老陈家面前,开口询问“你们是谁啊怎么在这里”
纪晚“您认识这家的老婆婆和老爷爷吗他们大概八十来岁的样子,很慈祥,很”纪晚像是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眼角无意识的落下一滴眼泪。
“哦,”中年男人拉紧手里的狗绳,语气里带着点惋惜“老陈和他老婆在一周前就去了,两个人一起去的,恩爱了一辈子,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同生共死了,就是可惜啊,最后还是没能见到清书一面。”
纪晚闻言,只是瞪大了眼睛,他并没有说话,遛狗人见他们不吱声了也赶快跑开了,毕竟才死了人,这地方多少有点忌讳。
楚楠竹搂住纪晚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肩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楚楠竹知道纪晚此时是难过的,说不定还哭了。
他用手摸了一把纪晚的脸蛋,果不其然一片水迹。
“我们走吧。”楚楠竹低声这么说,纪晚没有回答,但楚楠竹已经拦着他往回走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回家后纪晚重新洗了个澡,将满身的汗洗干净,擦着头发出来,楚楠竹还在校对明天早上上课需要用到的资料。
这段时间他兼顾学业和工作,人都瘦了一圈,纪晚绕到他身后,虽然心里很悲伤,但是得珍惜眼前人,他咬住楚楠竹的耳朵,声音又绵绵的像撒娇“楠竹哥哥,你要多吃点。”
“嗯。”楚楠竹被他扰乱了一下心神,但是手里的动作没停,他今晚一定要处理好。
纪晚今晚格外的粘人一点,他也不打扰楚楠竹做事,只是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后,像个猫一样蹭他的后背,安安静静,乖乖巧巧。
楚楠竹处理完事情,把台灯一关把人抱起来放自己腿上“怎么了还是被晚上的事影响到了很难过吗”
纪晚点头闷闷的道“嗯。”
楚楠竹故意逗他“那可怎么办啊”
纪晚睫毛微颤,今晚回来后他就隐约有种预感,这个娃生下来后,他肯定没办法久留,那个时候,楚楠竹会怎么办张雨会怎么办他很担心,楚楠竹和张雨会像老婆婆和老爷爷一样。
见他不说话,楚楠竹以为他是被今天的事伤到了,但生离死别是人之常情,其实也没什么好安慰的,时间过得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会过去。
“睡觉吧,我们不想了。”
纪晚紧紧闭上眼睛,只是一夜无梦。
*
楚楠竹高考的这天,纪晚起了个大早,他表现的比楚楠竹还要紧张,每隔几分钟就要去翻一遍楚楠竹的包,看看他是不是拉下东西了,楚楠竹本人淡定的很,在纪晚又一次要起身去翻书包的时候按住了他。
“我什么都带齐了,不用看了。”
“不对啊,我记得,我记得你身份证,你身份证是不是没拿”一孕傻三年的纪晚表示,自己的大脑不够用啊,不够用。
楚楠竹喝完最后一口粥,正要起身拿起书包出门,考虑到安全,纪晚就不去陪考了。
纪晚拉住楚楠竹的衣服,揪住他的衣服领子,拉低他的身体,楚楠竹以为他要给自己一个吻,没想到等来的不是亲热,而是一个御守。
一个红色的保护符,纪晚挂在楚楠竹的第二颗纽扣处,上面写着三阳开泰。
“送你啦,保佑你一下,嘿嘿。”纪晚笑的牙齿都露出来了。
楚楠竹知道这是纪晚一直惦记的老婆婆送给他的御守,含笑收下,纪晚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门。
楚楠竹只是揉了揉纪晚头发,眼里满是温柔“我会成功的。”
纪晚也点头,他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