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傅虎头最近白天都找个地方苦读去了,只到了饭点才回家去。
因傅虎头到底是蒋氏的唯一的儿子,蒋氏在吃食上,还是不会苛刻她的,所以傅虎头虽然日日往外跑,但是营养跟得上,身体比傅春儿强。
也因此,傅春儿病倒了,他还是健康的。
这一天,傅虎头读完书回家去以后,下意识去柴房看看,结果这一看,就发现傅春儿发烧了,且一个人躲在一旁的角落,在痛苦的呼唤着。
傅虎头忙跑过去,道,“大姐,你,你怎么了”
傅春儿勉强睁开眼,道,“我我好像发热了。”
傅虎头脸色一下变了,道,“大姐,你你这是得了风寒吗”
傅春儿苦笑,道,“大概是吧。”
傅虎头忙道,“大姐,你等着,我让娘去找人
给你看病。”
说着话,一下跑出去,傅春儿想叫住他都不能。
屋子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伴随喧哗声,片刻以后,蒋氏走了进来。
蒋氏走进来的时候,离傅春儿极院的,且脸色也分外阴沉,蒋氏恶狠狠的道,“死丫头,你得了风寒了”
“娘我”
蒋氏一脸不耐烦打断她的话,满脸嫌弃的道,“贱丫头,我告诉你,我已经收了齐家的聘礼了,你便是死,也要给老娘死到齐家去,你便是死了,老娘也把你送到齐家去。”
傅春儿本就病得无力,此时被蒋氏一刺激,脸色越发惨白。
蒋氏对着她呸了一声,道,“请什么大夫反正是个赔钱货,要死就去死好了,等她死了,让让把她直接丢给齐家,咱家连席子钱都不用出了。”
傅虎头在一旁苦苦哀求,“娘,娘啊,你给我钱,我去给大姐请大夫吧。”
蒋氏冰冷的声音传来,道,“请什么大夫反正是个赔钱货,儿啊,死不了的,上次二丫头得了风寒,回头没用药不也好了这种贱命哪里用得了药。”
“娘,没有药大姐会会”
“管她会什么,要死就死,别浪费家里的口粮和钱财”
蒋氏的声音渐渐远了。
傅春儿手里是有钱的,只是之前的商铺,她人太老实,拿给了傅义。
手里虽有几个铜板,请大夫却请不起的。
此时,她春儿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傅容儿叮嘱她看好自己的钱财,任何人都不要告知时候的神色。
原来,二妹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家里的家人,便是这样的。
而这,便是她的家人。
在傅春儿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傅义到底拿了几个铜板,让傅虎头去村子里的村医处随意开了一副药。
由于蒋氏不愿意煎药,药便由傅虎头煎了喂给傅春儿。
傅春儿便这样又拖了两天,身子骨时不时烧一下,总是好不彻底。
而这一晚上,她忽然发起了高烧,便是煎的药吃下,也怎么不退烧。
这可把傅虎头为难了,傅虎头手里没钱,根本没法送傅春儿去镇子上的大夫处看病。
在傅虎头焦急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他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本在柴房忙碌的他,一下急切的冲了过去,对着客厅里大喊,“二姐,呜,二姐,是你回来了吗呜呜呜,二姐,大姐病了,大姐发高热,呜呜,大姐得了风寒,好不了了。”
傅虎头最近照顾傅春儿是承担了心里压力的,
古代的风寒基本治疗不好,一个转头功夫,人就死了,傅虎头自是担心傅春儿死了,此时见了傅容儿,觉得一下有了可靠的亲人在身边,便忍不住哭出来。
傅春儿静悄悄回村,没想到这也回村,发现家里竟又被蒋氏作弄成了这个样子。
此时,她也顾不得别的,赶忙去柴房看完傅春儿。
等看见瘦弱得跟柴火棍子的傅春儿,傅容儿这心里,是真的生出了怒火。
她置办下这么大一份家业,家里难道缺一口吃喝吗
不,不,不缺的。
不但不缺,反而比普通的庄户人家吃喝都好不知道多少倍。
但是蒋氏舍不得给自己的亲女吃喝。
她总是习惯下意识的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傅容儿眼里的冷意一闪而过,心道,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了。
毕竟,她已经给过这蒋氏机会了。
心里念头转过,面上不显,回头,直接让二狗子去村子里找了两个强壮的仆妇,把高热的傅春儿抱起来,朝着傅春儿的房间走去。
傅春儿的房间是傅梨花住着的,冬日里北风呼啸,外间正冷,这个时候睡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蒋梨花整个人都感觉自己可以融入被子里了。
蒋梨花想起姑姑家里每日大鱼大肉白米饭,吃喝穿戴比镇子上的小姐都强,心里便打定主意,一定要想个法子不回家去,最起码,在自己家里没有过上这样的好日子以前,自己不能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