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除了雄黄,惠妃近三日的药膳方子里果然都多了一味或两位安神药材,因惠妃每日都要服食三到五种药膳,若单看某一张方子,的确很难发现问题,但若是几张方子一起看,多出的那几味药材,凑起来恰好是雄黄散的配方。”
“服食这些药材,对龙胎可有害”
“于胎儿无害,只是,老话常说过犹不及,这么多安神药凑在一起,惠妃服了恐怕反而不安神。若母体有个好歹,对胎儿自然也无好处。”
“倒是好心机。”
卫昭冷笑一声,向章太医致谢,并命尧静立刻回大理寺,再次提审刘太医。
“告诉他,若是他想让刚满十岁的幼子以及整个刘府都为他的愚蠢行为陪葬,他尽管硬抗”
刘太医起初依旧硬抗,后来卫昭便让人给他“送礼”,有时是幼儿断指,有时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老来得子、爱子如命的刘太医终于经受不住这钝刀割肉一样的折磨,乖乖招供。
纪皇后正在凤仪宫与众嫔妃叙话。
有细心的嫔妃发现,皇后娘娘这两日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于是立刻表示关切,纪皇后强打起笑脸,只说无事。
“你们听说了吗惠妃的那个贴身侍女,昨日在去司衣局取衣裳的途中突然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惠妃都急坏了,亲自领着宫人到司衣局大闹了一场,非说女官私扣了他的宫女。”
一个多舌的美人先挑起话头。
这事阖宫已经传遍,因为太过离奇诡谲,还生出许多可怖传言,因为有纪皇后在,众人起初
不敢高声议论,此刻见有人提起,立刻加入进来。
“这纯属惠妃无理取闹了。她现在仗着腹中龙胎,在宫中颐指气使的,人人恨不得绕着走,谁敢扣她的女官。昨日她教手下太监把司衣局里里外外搜了一圈,不也没找到她那宫女。”
“可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丢就丢了呢。”
“我倒听说一个传闻,说是惠妃之前死掉的那一胎,化作厉鬼回来寻仇了”
原本还其乐融融的大殿一下变得有些阴森森的,连垂手而立的内侍与宫婢都觉有一股森凉寒意悄悄攀爬上了背脊。
纪皇后正色斥道“住口你们身为陛下的嫔妃,怎可公然散播这等怪力乱神之语”
众人立刻吓得闭嘴,心里却依旧为方才的传言一阵阵发毛。
这时内侍忽急急奔进殿,禀道“皇后娘娘,外面来了很多羽林军,说是来拿人的”
似乎是这两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祥预感终于得到验证般,纪皇后猛地从座上站了起来,问“拿什么人”
“不知道哇,只说是奉了陛下旨意。”
内侍也一脸茫然,显然无法想象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纪皇后强行维持的端庄面孔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大有摇摇欲坠的迹象,扶着靠背的手也微微发抖,良久,她目光方越过下方众妃子美人惶恐不安的脸,深吸一口气,吩咐“让他们进来。”
这次领队来拿人的是吴公子。
他俊秀温雅的面孔和周全有度的礼节几乎是第一时间安抚了满殿躁动不安的嫔妃们。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只是有桩案子,需要请您的掌事女官过去向我们一些线索而已。时间仓促,令皇后娘娘和各位娘娘受惊了,臣很过意不去。”
吴公子委婉的说出了自己今日奉命要拘拿的人,并很春风化雨的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致歉。
这下,本来一腔怒火的纪皇后反而不好发作了。
纪皇后只能把那副摇摇欲坠的端庄面孔重新端了起来,问“什么案子,要牵涉到本宫宫里的人”
吴公子立刻表示这涉及机密,他只奉命拿人,并不知晓内情,并再次为自己的失礼行为致歉。
各宫嫔妃没料到横行霸道惯了的小太子竟还能带出
如此出色的属下,连带着对羽林军的好感也多了几分。
纪皇后更不好发作了。
在礼貌的搞定这些麻烦的美人妃子之后,吴公子大手一挥,便让人上前将庆嬷嬷拖下去。
庆嬷嬷死抓着纪皇后衣角不放,高声求救,并将平日撒泼打滚的功夫都拿了出来,直接躺在地上和那几个要缉拿她的羽林军厮打成一团,羽林军将士碍于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不敢下重手,又怕拉扯间伤了纪皇后,场面一时有些难控,吴公子亲自上前劝解,谁料也被庆嬷嬷往脸上划了一爪子。
一直不屑于搭理贱人纪芙蓉和其他小妖精的苏贵妃首先看不下去了
“你个没羞没躁的老蹄子,你自己不要脸,也得顾及咱们皇后娘娘的脸啊,不就是叫你过去问几句话么,瞧瞧你这德行,跟个乡村泼妇似的,都说奴才随主子,你这老赖模样到底跟谁学的,咱们皇后娘娘的脸可算让你这老不死的老东西给丢尽了”
其他妃嫔立刻在心里疯狂点头,她们倒不是要和苏贵妃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她们只是单纯看不惯,这个老刁奴竟然忍心伤害那么懂事知礼的小哥。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