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这个问题。他除了时运不济,被卖身为奴,倒未必比这淮南城里的青年才俊差什么。”
这倒是,顾如琢在白鹿书院其实挺出名的。这几位家中要么有长辈在书院教书,要么有年纪小的在里面读书,自然也听说过他。
一人提出了质疑“你当初买他时,可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何直接就将他买下,还安顿进了自己的院子不觉得不妥吗”
“男爱娇,女爱俏。他长得好,所以我将他买了回来,也愿意给他优待。”容瑾神色淡淡,完全不像是在说一些叫人羞耻的话“我既是容家的下一任家主,未来要娶夫上门,便是在院子里先安顿一个美貌的少年,又有什么不妥”
几人发问,容瑾皆一一应对,从容不迫,有理有据。
最后,林青崖突然问“你们二人圆房了吗”
容瑾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还是镇定地回答了“没有。”
林青崖紧紧盯着容瑾“为什么我听姑娘言辞之间,与新婚夫婿情谊甚笃,为何没有圆房呢”
容瑾神色有些羞恼,深吸一口气,语气不太好“夫君明年二月要下场参试,正是用功读书的时候,怎敢现在扰他心神”
说完这一句,容瑾终于失去了耐心,冷冷道“大人们问完了吗”
林青崖安抚地笑笑“问完了,问完了。我们也是按例办事,容姑娘莫要介意。我们之后会再去找姑娘的夫君询问一番。然后就没事了。”
容瑾背过身“慢走不送。”
容怀松笑呵呵地替容瑾给他们赔礼道歉,然后把他们给送出府了。
片刻后,容怀松又重新出现在了这片竹林中。他表情严肃,神色匆匆。这里面已经没有了容瑾的身影,容怀松片刻都没有停顿,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一个荒芜的院子里,容怀松的神色复杂难言“阿瑾,你在这儿做什么跟着你的茯苓呢”
之前还跟在容瑾身边的,那个叫茯苓的小丫头已经不见了踪影,容瑾孤身一人站在院子前,直视着容怀松的眼睛“我在这里等父亲。我想,父亲应该会来这里找我,和我说一些不方便被人听到的话,所以先打发茯苓回去了。”
容怀松慈祥又无奈地笑起来“我只是担心你因为刚刚的事害怕,所以过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这边荒芜,也许会有蛇虫。”
“父亲到了现在,还要跟我装傻吗”容瑾失笑,他很认真地对容怀松道“有些事,我早晚是要知道的。”
容怀松的笑意慢慢落下来“你知道了什么”
“确实猜到了一些东西。我的生母,是叫容芜吗”
听到那个名字后,容怀松的瞳孔狠狠一缩,他的表情甚至有一瞬间的凶狠“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甚至在族谱上,都没有这个人的名字。但是我猜到了。”
“从一些容家老仆闲聊时的只言片语里;从那些新娘首饰中刻的“芜”字里;从这个荒废多年却隐约能看出曾经华美精致的院子里;从祖母对我突然改变的态度里,我大概猜到了一点点真相。而您现在的反应,说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容怀松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颓唐“阿瑾,你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你是怀疑我,怕我对你不利吗”
容瑾摇摇头“父亲,我就算怀疑我自己,也不会怀疑父亲对我这么多年的好。但是我想,父亲应该不愿意告诉我吧。”
“我的确不会告诉你,也不会允许别人告诉你。”刚刚那一瞬间的软弱和颓唐,已经被这个一向和善又慈爱的中年人给强硬地压制了下去“阿瑾,不要再问,也不要去查。”
容瑾当然不能接受这个说法“父亲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总得叫我知道,您顾忌的仇人是谁”
“那是神仙打架,我们不过是被殃及的小小池鱼就算你真的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容怀松激动地浑身发抖,却还是反射性地压低了声音“难道我不想给他们报仇吗那是我最疼爱,最亏欠的亲妹妹难道我想叫我最心爱的,儿子,一辈子穿着裙装,不能正大光明地活着吗”
“可是我没有这个本事。你也没有。”容怀松疲惫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能叫你平平安安地活着,我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仇家不会因为我们躲,就放过我们。”容瑾其实本来对这事执念不深,他今天之所以和容怀松把这件事揭开,非要问个明白,就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危险“今天来的那帮人,真的是为了查我和顾如琢是不是假成亲什么时候官府闲得连这种事都管了而且容家向来和淮南知府关系亲近,如果只是有人投状这么简单,官府怎么会有人这样气势汹汹地找到这里来”
“如果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一时失措,谎称已经圆房,下一步他们就该提出验身了,那几个女官就是为这个来的。不是吗”容瑾紧紧盯着容怀松的脸“仇家远比淮南知府势大,对不对”
容怀松微微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肯定,这件事和仇家没关系。不过是那位林青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