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诸侯和权贵后裔瞠目结舌。
片刻以后,他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黔首怎么能住上这样的房子”
“秦人是不是故意在外头造了这样的房子来迷惑咱们”
质疑声此起彼伏。
诧异又怀疑的言语让周遭路人很是不满意,几名黔首更是直接唾了一口“呸”
“你们什么东西迷惑你们做什么用”
“咱们这里的房子都是这样的”
“一群土包子,还尽会瞎叫唤”
“别说了,别说了,别和这帮人一般见识。”也有细心的发现这群土包子不同寻常的地方,连忙拉住几名脾气不好,上前叫骂的黔首。
“咋滴啦,连土包子都不让人说。”
“你瞅瞅你看看他们周遭再说话”拉着他们的人连连解释。
前面几名黔首茫然看去。
等注意到土包子身边的将士以后,议论声骤然一轻。
黔首们惊疑不定地打量着。
半响才有人悄声问道“这些是什么人啊”
“被押解来的吧难道是充作隶臣的刑犯”
“不可能他们下车检查的时候都没套枷锁,你看好多人还拿着行李呢。”
“那难道是役夫”
“就这细皮嫩肉的役夫”
黔首们猜测几下,登时没了结果。
瞧周遭将士戒备模样,应该也不可能是什么地方来的官员或者家眷。
正当众人迷惑之际,有人终于忍不住道“喂喂喂,你们不会真的忘了吧”
黔首们齐齐看去“啥”
那人摊了摊手“就是立春时的圣旨啊”
说起立春时的圣旨,黔首们齐齐一愣。
大部分人关注的都是降低赋税的事,至于其他有人轻轻吸了口气“我想起来了”
“我,我也想起来了”
“啊立春除了降低赋税外,还有其他啥圣旨么”也有人小声咕哝着。
“还真忘了啊”
“六国诸侯后裔,还有权贵士族后裔,连带着十万富户总计要搬来十二万户呢”
“卧槽,对啊”
“我的天,原来是他们”
黔首们瞬间醒过神来,齐齐倒抽了口凉气。
他们目送土包子一行人越走越远,有人冷不丁道“说起来,他们那种口气总让人很不爽。”
“六国后裔嘛保不准想着复国呢”
“啧,听那口气就知道,恨不得咱们过不上好日子。”
“往后咱们得多盯着点”
“对对对盯着点”
黔首们细碎的声音传入诸人耳中。
有人哂笑一声“一群黔首,还
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也有人心中微沉,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正当他思索之际,他的袖角被身侧少年拉了拉。
魏豹满眼好奇和欣羡,努力压低声音也难掩其中的兴奋“咎兄,这里的房子比咱们之前住的还要好。”
魏咎心疼地看看幼弟。
魏国破灭后,魏咎兄弟也被强行与家眷分开,放逐到异地为庶人。
虽然当地啬夫里正并未对外公布他们的身份,但突如其来的生面孔,以及不同寻常的相貌身姿,让大多乡民都是心生警惕,唯恐引祸上身,对他们可谓是避而远之。
魏咎兄弟的日子分外艰辛。
两者挤在漏风漏雨的破屋内,晨起耕地,割草放牧,过上以往未曾想过的艰难生活。别说是复国了,魏咎脑子里只想着如何填饱自己的肚子,如何熬过这艰难的冬日。
饿得头晕眼花的他想着什么都能做。
等啬夫带着将领上门,诵读始皇帝的圣旨以后魏咎立马领着弟弟跟将领走了。
他甚至没啥别的想法,只想着能填饱肚子就行
等填饱肚子,魏咎又想起身为魏国公子该有的风度仪态。
至于魏豹年纪太小,已不太记得过去。
别说什么魏国公子的风仪,他竟是羡慕起黔首的房屋。魏咎心绪复杂,勉强挤出笑容来“是啊。”
魏豹拉了拉兄长的袖角,悄声道“咎兄你说秦王让咱们入咸阳城定居,是真的想让咱们定居吗”
魏咎环顾四周,略略颔首“应是如此没错。”
他担忧弟弟恐惧,温声安抚着“若是秦王想要杀掉我们也就一刀的事,何苦将咱们再拉到咸阳城里”
魏豹连连点头,双眼放光。
他满眼期待,难掩雀跃“起码能有这种房子吧”
魏咎“”
他原本以为弟弟是在担心杀身之祸,结果他居然是在看向秦国黔首的住房
看着满眼期待的弟弟,魏咎只觉得心头阵阵刺痛。正当他想要说一说魏国昔日光辉的时候,身侧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这位兄台,你们说秦王不会杀,杀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