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意识朝香味涌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乡民们正从食盒里拿出菜肴,搁在几子上,嘴里还在闲聊着“哎呀,今天有豆腐鱼汤”
“今早上把河面凿开,钓的鱼儿。”
“配着豆腐那么一咕咚,那汤鲜得类”
“另外一道是韭菜炒猪杂”
“好耶,今天有猪杂吃了”
“猪横脷、猪肝、粉肠、还有瘦肉好耶”
“哇哦,瞧瞧这颜色,香死我了”
乡民们没人注意张良,拿出米饭便是一同扒拉。
他们吃的当然是上好的梁米饭在石磨推广开来以前,家境大变的张良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能吃上。
张良出神地望着他们的饭菜。
周罗察觉到
他的视线,把饭碗藏了藏“不是咱们不给你吃啊你刚刚好些,吃不了这么重口的东西。”
张良aheiahei不,我没打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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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民们对此不太相信,甚至还换了个方向,挡住张良的视线。
张良“”
他默默地选择躺下,将绒毯盖在身上。
暖意从背部涌上四肢百骸。
张良昏昏欲睡,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底下光滑的席子。
真厉害啊席子都那么暖和
张良腾地坐起身,低头盯着薄薄的席子“这席子怎么这么暖和”
提到这个,周罗立马有了精神。
他放下碗筷,嘿嘿一笑“这不是席子厉害,是咱们造的火炕厉害你知道这火炕是谁想的吗”
张良喃喃“火炕”
周遭乡民已经开始抗议“哎哎哎哎,这几天你都说了几回了”
“早上说,晚上说。”
“村头村尾都说了一遍,连我三岁的女娃都知道了”
“别提了,隔壁村都知道了。”
“天哪你也太会说了”
乡民们群起而攻之。
周罗不乐意了,他高高昂起下巴“你们屋子里还想不想装火炕了啊”
乡民们安静半响,又觉得不对。
他们掐闹成一团“搞得好像就你一个人干的似的”
“我还活泥巴了呢”
“我还砌砖了”
张良“”
不是,你们就无视我是吧
张良记忆里见到的黔首,大多都是愁眉苦脸。
他们通常住在破败的黄土房里,终日为艰难的日子发愁。翻遍他们的灶房,能找到一袋米一把菜几颗鸡蛋便算是幸事,更多时候他们灶房里可能什么都没有。
他们通常衣衫褴褛,天气极冷也没有像样的衣服,冻得指尖脚趾上都是红黑色的冻疮,生活的苦难化作一道道沟壑,永远留在他们的脸上、身上和手脚上。
咸阳城周遭的黔首却是不同。
瞧瞧眼前这几人,在寒冷的冬日里他们能窝在温暖的房屋中,吃着精细的米饭和肉菜,穿着舒适又整齐的衣裳门口还挂着几件袄子和斗篷。
这哪里是黔首
张良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摸到身下的火炕更不是滋味。
秦国人的日子就这么好过
等乡民的争吵告一段落,等他们再想起张良时,发现他已睡了过去。
“真睡着了”
“睡着了,睡着了,窝这火炕上谁能睡不着”
“哎先报信给周里正吧”
“对对对,还得使人去城里一趟,将这件事告诉张郎和范师傅。”
“你真信他认识张郎”
“相信啊。”周罗冲着几人挤眉弄眼,示意大家
往外走。等诸人来到门外,他伸手合上房屋又凑在门缝往里看了好几眼相信,但不代表他是个好人”
“啥意思”
“”周罗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动动你们的猪脑子啊你们难道是真不知道张郎为啥以前叫张耳,后来改成张名的”
乡民一号沉默“我真的不知道啊”
周罗险些气笑了“张郎以前是通缉犯,后来是公子以其未犯秦令而免去了他的通缉令,又正式为官的”
这下子,所有人醒过神来。
那几名乡民面面相觑,伸手指向屋子“那这人是”
周罗“能说出张郎化名的还有什么人”
乡民们龇牙咧嘴,瞧着屋子的眼神瞬间犀利警惕。
尚在睡眠的张良还不知道自己掉了马。
等他苏醒并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以后,张良的目光瞬间落在自己手腕上。
虽然麻绳还捆得很紧,但一只手还是很好处理的。
张良没有急着弄开绳索,而是屏息凝神听着周遭的声响。
一切都寂静无声,看守他的人似乎已经离开。
张良坐起身来,双脚落在地上。他犹豫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