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紧闭,床帐垂落。
头发沾在汗湿的脸颊上,庄冬卿有些喘不过气来。
“别”
刚说了一个字,便被翻过了身,岑砚覆贴着他背脊,庄冬卿一眨眼,濡湿的睫毛上泪滴垂落。
太满了。
感觉到肩头有吻垂落,庄冬卿带了些哭腔埋怨“非得这么激烈吗”
说完感觉再度贴紧,庄冬卿背脊颤颤。
岑砚却在他耳边道“不想睡了不快点一会儿小崽子来了。”
“”
行吧。
自己生的崽子自己受着。
但有些时候,也不是想快就快的,庄冬卿惯是不经逗的,岑砚却让他有些难捱。
“看来还是该选晚上”某人后悔嘀咕道。
被庄冬卿一口咬在了手腕上,岑砚还笑。
最终,庄冬卿扶着床沿,被扣住了肩膀,如了对方的意。
一下一下,在勉励维持的平衡中,无法挣脱的桎梏中,头脑空白完了事。
岑砚伸手捋他,庄冬卿眼前全是小星星。
等收拾完,庄冬卿往床里滚了进去。
穿亵衣的时候,岑砚伸手在他小腹上摸了摸,低喃道“好像没变过了。”
庄冬卿知道岑砚摸的是什么,是他动刀的地方。
其实刀疤在六个月后就差不多定型了,但岑砚总是喜欢摸一摸。
感觉到一点柔软,庄冬卿闭上了眼睛。
行吧,不仅很喜欢摸,还很喜欢亲。
系带系好,庄冬卿已经有点困了,被岑砚揽着浅浅眯了会儿,过了最倦怠的时候,醒了过来。
“不睡了吵着你了”
庄冬卿摇了摇头,靠着岑砚道“没那么困了。”
怀小崽子的时候睡得多,安安生下来后,庄冬卿午休时间其实缩短了很多。
这个岑砚也是知道的,瞧着庄冬卿真不睡了,这才同他低声说起话来。
说了下这次出差的情况,很简洁,庄冬卿能听得懂。
“你怀疑,私盐不禁的根源在杭州官员里”
盐务巡查满打满算,怎么也有一年半了,这些时间,地方上的盐务整治,除了账务造假,偷报瞒报,剩下最紧要的症结,便是私盐屡禁不止,两淮每年产盐的产量是有限的,私盐多了,那能收上来的官盐自然便少了,官盐少了,税收自然下降。
岑砚“目前是这么猜测的。”
“还有些地方还没去,先整顿着吧。”
顿了顿,岑砚又补道“其实和朝廷的政策也有关系,官盐卖得贵,税收抽成多,就算不流通到外地,光是两淮地区,私盐的流通量就很惊人了。”
庄冬卿默了默。
“所以,如果盐税不降,私盐便会无法根除吗”
岑砚“也不是这样说的。”
“私盐历来都有,无非是个多少的问题,根除也能,我和李央毕竟在这儿呢,我王府又有精兵,谁能奈何不想收手就掉脑袋,一网打尽倒是简单。”
“关键是,抓了这一批,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批”
“盐税过高,私盐的利润就大,换了新的官员,就算一个不动心,还有别人呢,能保证次次换的官员都不动心吗”
庄冬卿懂了,“所以要想从根源上解决,还是需要盐税降低”
岑砚点了点头。
但他同庄冬卿说这些,也不为聊出个一二三,只是想讲讲近来自己忙碌的事务,说说话。
自己的事说完,岑砚换了话头,问起庄冬卿最近“认草药还难吗”
提起这个庄冬卿便叹了口气。
岑砚意识到什么,摸了摸庄冬卿脸颊,只笑。
庄冬卿闭着眼睛,沮丧道“我感觉再学一年,要是还认不全,赵爷会把我扫地出门。”
岑砚忍笑“不至于。”
赵爷不敢。
岑砚“不是处理外伤还不错吗”
庄冬卿“那也仅仅只是外伤了。”
还是托了现代医学的福,与他本人资质无瓜。
跟赵爷学习之后,大部分时间庄冬卿都是跟着他徒弟学习草药医理的,而赵爷有了时间,才会与他探讨一些不一样的技法,就目前为止,庄冬卿教会了赵爷“消毒”“清创”两个概念,还有简单的缝合术,以及缝合针头的改良。
这些现代医学的瑰宝,赵爷自然喜欢。
但是并不能掩盖他在学中医一途上无可救药的可怜天分。
庄冬卿嘀咕“我有时候觉得,赵爷查看我功课时,欲言又止的模样,是想劝我别学了,没结果。”
庄冬卿猜对了。
赵爷没和他说过,但是与岑砚委婉提了两次。
觉得中医一道,或许并不适合小少爷。
岑砚的想法却不同,“没关系啊,感兴趣就学着呗,又没谁逼你。”
“想学就学,哪怕学个皮毛,也是个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