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东西你也开始准备着吧。”
“至于旁的,过后再说。”
比如身份这些,都是要上书请封的,颇费一番功夫不论,最后还是得上头那位过目,点了头才作数,现今还是先过了这关吧。
柳七点头,也是省得的。
想到什么,又观察着岑砚的脸色,小声道“那太妃那边”
岑砚只道“不用禀报母妃,一切如常,等孩子顺利生下来再说。”
“是。”
细究起来,岑砚和柳七少年期都是在宫墙中度过的,宫妃们怀上孩子是一回事,但能不能顺利生下来,又是另一回事,两个人潜意识都觉得孩子脆弱,生下来之前,越少人知道,越是安全。
尤其定西王府这几年,在上京可是树敌无数。
事不密则不成。
少几个人知道,总是好的。
思虑片刻,岑砚又添道此次跟随庄冬卿的两个护卫不错,就让他们一直跟着庄冬卿吧,日后出门什么的,也不需要你临时再指派人了。”
这两个护卫可都是从郝三徐四手下抽的顶尖人材,岑砚发了话,柳七自然乐见其成,连连点头。
此事议定,主仆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岑砚这才起身,安置了。
翌日,庄冬卿一觉睡到自然醒。
用过早饭想起了六福的身契来,既然决定要拿回,便遣了人去问柳七。
没成想柳七亲自来了一趟,答应了让他出门不说,还将逃难期间一直保护他的两个护卫也带了来,说以后他们就跟着他,护他周全。
这两人的本事庄冬卿是见过的,自然没有异议。
其后柳七又问了下庄冬卿东厢的布置,住了段时日,还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他问什么庄冬卿就答什么,半点没往别处多想。
柳七见他反应,隐约明白了什么,但并不点破,主子对自己的事向来有打算,不需要他越俎代庖。
且这么多年了,也就这一个合眼缘的,柳七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便是。
说完庄冬卿便带着人出了门,一路直奔李央的杂货铺子。
身契的事李央已经打过招呼,庄冬卿一道明来意,掌柜便将装有六福身契的信封交还,打开验过,庄冬卿道了声谢。
又问了下李央近况,没成想,得到了让人意外的消息。
李央无事,但他的生母,淑妃殁了。
庄冬卿惊讶,再问,掌柜只道是病逝,多的他也不知晓了。
出了杂货铺,庄冬卿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故事竟是这样桥接的吗
淑妃病逝便是全文的开场,男主李央开始成长的引子。
但
庄冬卿看向六福,压低声音道“在行宫的时候,没听说淑妃病了啊“
六福也摇头,他也没听过。
“小少爷,或许也不是病了。”
一个护卫出声道。
两个护卫,一名那远,一名王壮石,此刻出声的,便是那远。
庄冬卿不解。
那远左右看了看,走近半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道“那日生变,行宫是最先被控制住的,淑妃娘娘那日便在行宫中。”
庄冬卿瞳孔收缩,“你是说”
淑妃不是病逝的,是被废太子党羽杀死的
那远“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据传圣上回京后便病了,对废太子的处置朝堂上吵吵嚷嚷,至今仍旧没个定论,许是遮丑,也未可知。”
如果想放废太子一条生路,那淑妃必然不能是废太子逼死的。
但是不是为废太子留后路,也并不那般重要,因为不管怎么说,儿子杀死老子的宠妃,怎么都是不好听,需要遮掩的。
庄冬卿懵懵的。
几种可能都想了一遍,一时间竟是有些遍体生凉。
无他,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还不如病逝呢
其后一路无话,庄冬卿脑子乱,中途找了个茶楼想歇歇脚。
不成想这一坐,更是烦闷了。
没有选包厢,就在茶楼的大厅,靠窗的位置坐下的。
四周人不算多,但也有一些。
于是上京这些时日,有关王府的流言蜚语,与昨日岑砚进京之后的两则传言,庄冬卿都一一听了个遍。
庄冬卿“”
想起身去辩驳,又生生忍住了。
怕自己胡来,会让对王府本就不好的舆论雪上加霜。
“六福,结账”
庄冬卿没好气道。
茶喝了一盏,庄冬卿被气出了茶楼,脸都皱了起来。
都是什么玩意,明明是老皇帝自己拒绝岑砚统领禁军的,哦对,还连着拒绝了两三次呢
结果回了上京,上下嘴皮子一碰,却变成了岑砚不想护驾,勾结废太子
若是真的勾结
庄冬卿摇头,阻止自己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