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主子”
数声呼唤,让岑砚皱了皱眉。
郝三上前几步率先跪下,头深埋着,愧疚难当,“属下护卫来迟,求主子惩戒”
情绪激动的一番话,只换来了岑砚淡淡的一句,“小点声。”
岑砚“庄冬卿还在睡,多的人都出去,我吃完再说。”
“是。”
“是。”
“是。”
王府亲卫向来令行禁止,岑砚发了话,没一会儿,院内就安静了,其余人退守小院外,最后一口粥喝完,放下筷子和碗,岑砚一回头,便见背后跪了一排。
倒也不奇怪。
岑砚问“赵爷呢”
柳七“在车上,此行我们带了伤药与换洗衣物,主子您和庄少爷的都带了。”
提起庄冬卿,柳七又紧张,“对了,庄少爷他”
“他无事。”
柳七放下心来。
不怪他们如此,为了快捷,岑砚只递了他们所在位置的消息,其余的,人安好与否,情况如何,只字未提。
话刚落,听得屋内唤了声六福,庄冬卿醒了。
岑砚往后看了一眼,六福会意,推门进去服侍。
岑砚“让赵爷过来,一会儿给庄冬卿看看。”
有护卫领命,出院子去寻人。
岑砚给自己倒了杯水,视线这才看向跟随自己多年的三个随从。
郝三徐四情绪外露,一个因为激动与愧疚脸红脖子粗,一个双眼通红,但平日里内敛如柳七,此时竟也红了眼尾。
岑砚“这段时日不好过吧”
郝三“只要能找到主子,得知主子无恙,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说说吧,马匹和亲兵的损失几何。”
郝三咬牙
,“跟随主子的那一队亲卫皆中了蛇毒,不治身亡,我率领的那队,为护我出埋伏,连我在内剩下三人,带出来战马两百匹,经此一役,清点的时候只剩下一百一十二匹,徐四率领的两队人,护驾过程中,有伤无亡,柳七带领的小队亦是如此。”
“属下无能”
郝三重重低头,眼眶深红,手在身侧紧紧握拳。
岑砚了解这种情绪。
是愤怒,
与不甘。
岑砚“尸身安置了吗”
“能找到的,都已经妥善处置了。”
岑砚“厚葬吧,传书回封地,厚待其亲属,按老规矩办。”
“省得的。”
说完,在场皆是静默,好一阵,岑砚才再度开口“朝中呢,没说我什么好话吧”
话音刚落,便见郝三面色愤愤不可止,柳七忙道“我来汇报吧。”
岑砚端详一阵郝三的脸色,抬手制止了柳七,“郝三继续说。”
汇报倒是没什么,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消息的转述都极为精准。
岑砚消失的头两天,定西王府的人疯了一般地寻找无果,倒是还有人赞两句忠心耿耿、精忠报国,随着岑砚消失的时间一久,且又未发现尸身,生死未卜,渐渐的,朝堂上就有了别的声音。
前两天王府才被以三皇子为首的派系参了一波。
称岑砚假死,实则是与废太子勾结,意图谋反。
郝三与岑砚率领两队亲卫的伤亡,皆是障眼之法。
郝三怒目切齿“说如果陷阱真有那么厉害,蛇毒真的那般凶猛,早该找到主子的尸身了,既无尸身,内里必定有诈。”
“又参我王府伤亡不正常,除去两队亲卫,其余分队皆是全须全尾,无有死者,伤者也全是轻伤,说主子早就和废太子有所勾结,废太子的残存势力能反扑得那般厉害,必定有人居中传递消息”
而这个传递消息的人指的是谁,已无需多言。
郝三愤怒,“朝堂的弯弯绕绕属下向来不明白,可属下就是不甘心。”
“跟随的两队弟兄们都没了,主子您也被蛇咬伤,生死未卜,凭什么那些言官们空穴来风的两三句猜测,就抹杀了王府的功劳,猎场中兵变的时候倒不曾见着他们谁挺身而出、奋不顾身,回了上京,反倒成了我们这些护驾的人的不是了”
“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早知如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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