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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道长起先吓得裤子都要掉了,数年坑蒙拐骗的经验撑住了他,转念一想,他这不还没开始做吗这纯粹是污蔑污蔑

高道长软趴趴的腿又伸直了,他被压在地上,脸上的惊慌过后,又端起一副沉稳的仙风道骨的表情,虽然这个情况下大打折扣“施主,你们可是认错了人贫道是刚来鹿灵观,等的不过是一位有缘人唉,看来有缘人之前,贫道还有一层劫难没算出。”

高道长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话也没敢说太死,这万一是那老人家的家人呢或者是大官对自己的考验呢富贵人家就是爱搞些名堂,他以前也不是没碰到过。

离百她知道这是个骗子,但程秋悄声告诉她,他们一行人人不生地不熟的,万一真有认识道士的人,压到官府里他们一来没把握说服官府拿出具体的证据,二来瞧瞧这气派的院子,这假道士像是有后台的,指不定前头一关后头就给放了。

离百抿着小嘴巴,不想放人,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好主意。

她倒是想进道观里搜寻一番,可这样他们也要被关进打牢里了。

这事可真难办,都抓到骗子了怎么还不可以送官府了。

白辛捅捅路子实,让他去看头儿。

小姑娘跟个怨气满满的小水鬼一样,幽黢黢地盯着高道长的后脑勺,一手抓着一捆绳子,一手抓着路上捡的大树枝,就差没给人来两下。

路子实“”

离百越想不到法子,眼神里的怨念都快流出来了。

“我记得,”路子实出声,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包括高道长和离百,他半真半假地道,“道士都在官府的户籍里有特殊的凭证证明,加上翻新道观后须得请客聚香,也要备案。”

“看这道观摆设应当是聚香过的,却没有一个上香的客人,我们押着他,去官府溜一遭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像是把人的心拿捏在手里,喜欢看他们起伏不定的惊恐和惧怕。

高道长浑身发凉,额角渗出了冷汗。

他第一次当道士,怕露馅,大官派人给他塞了一大堆的书籍,里头卜卦占星什么都沾一点。

高道长头脑灵活啃书也快,这也是大官看中的一点,他依稀记得,某本书里的确提及到翻新道观后要聚集许多香客,虔诚恭请侍奉的道神是大官那边说让他低调些,搞个不入凡世的高人人设,省了这些。

毕竟以皇上的势力,弄出的关系越多,破绽也会越多,干脆谁也不联系。

可你再出尘,要真是被抓到官府里一对,哦,没道士凭证,单这一点就能打他几十个板子。若是再一查道观高道长打了个哆嗦。

高道长是外地来的,他也是自家出生地方的牢里常客,没犯过大错也就挨的少,可他不是没见过,直接给打死了的犯人。

不能被带去官府绝对不能但也不能认自己是假道士

“唉贫道游历四方,从未想过这些,若施主不信,便押了去就是,也罢也罢”他像是看开了。

两方都有顾虑,都不知对方不是当地人,不敢轻举妄动。

离百冷不丁地道“道长四海为家”

高道长琢磨这句话有没有深意,口里回答“是,贫道乃浮萍,从无落根处。”所以他没有道士凭证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道长便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走去哪”

“道长不是会算带您去见有缘人啊。”白辛胡口乱言道。

高道长“可否放了贫道,让贫道收拾些物什。”

两个船员放开了,魏远航给他拍拍灰“抱歉哈道长。”

被大力拍的胸口疼,高道长挤出微笑,让他们在道观外稍等,自己步履平稳的进了院子。脱离众人视线后,直奔藏银子的地方。

不成,他得溜这单谁爱干谁干去吧

离百站门口呢,对其他人说“白辛带着向浦、平安去左边,窈窕带秦丘、秦庐去右边,子实和远航去后面别让人偷偷跑了。”

船员表示了解。

离百又看了眼天空,几只体型小巧的海鸟飞入了院子里。

高道长背着一包袱从墙角的小门悄悄推开一点,他谨慎地四处打量,忽而一个女声笑了下“道长,找什么呢”

“”

高道长和大树旁笑吟吟的路窈窕对上眼睛,他沉默着,退了回去。不死心地看了一圈,发觉都守了人后,高道长认命地从正门出来,干脆把一盒子书都给抱上了,心如止水“好了,我们走吧。”

其他人也没提高道长试图逃跑的事,把他带到船上,直接回了回声镇。

高道长一路上没逃跑过,哪怕船员使唤他做事也听话做完。

他们一路上偶尔靠码头,用不同地方的货物价格做生意,也和地头蛇吵过。白天抄完,晚上照样把货运走,仗着船速没人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