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就只有宋兄了。”
宋直大步跨到她面前,往石凳上一坐,将手中提着的盒子放在桌上,哈哈笑着“随大人说的哪里话,我也不想日日来叨扰大人,可怎奈我这妹妹总有些糕点卖不完,剩下的便只好来送给随大人了。”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身后正瞪他的妹妹。
随春生余光扫过宋嫣然羞红的脸,轻笑着道“常守,去拿些桂花糕来,宋姑娘,请坐。”
宋嫣然朝她福了福身,用手势比划着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的糕点。
随春生温笑道“宋姑娘客气,我与宋兄是好友,自然要对你多照拂一二。”
宋嫣然天生有疾,口不能言,因此,三年前她在大街上被裴尚书之孙调戏羞辱时,竟连为自己求助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那时随春生及时出现,宋嫣然永远忘不了那日,她坐在骏马上,光模糊她的面庞,却照亮那身寒光烁烁的铠甲。
长睫一垂,温柔的声音令她心中怦然。
自那之后,心中便再也容不下旁的人。
只可惜,随大人对她向来礼遇有加,对她好,也只是因为她是宋直的妹妹。
宋直看出自家妹妹的强颜欢笑,心中叹气,面上却道“对了随兄,过些日子嫣然的糕点铺子便要开张了,到时你可要记得去捧彩。”
随春生有些讶然,大元古往今来,经商的都是男子,宋嫣然竟有胆量敢开店。
她看向一侧咬唇羞涩的女子,目光转了转,轻笑道“好,到时我一定去。”
恰在此时,常守端着桂花糕来了,他将桂花糕放在宋嫣然面前,笑嘻嘻道“去哪呀大人我也要去。”
说完,又看向宋嫣然“宋姑娘,快吃吧。”
宋嫣然朝他微微一笑,比划着谢谢。
常守面上的笑更多了几分,摇头同样用手比划回去不用谢。
随春生眸光流转将这一切收入眼底,道“宋姑娘的店铺开业必定很是忙碌,常守日日在这也没事可做,不如就让他去帮你吧。”
常守惊诧片刻,笑嘻嘻地比划道宋姑娘你要开店啦恭喜恭喜,日后再见面就是宋老板了。
宋嫣然红着脸直摇头,同时又惊讶于他也会手语,一时两人倒是比划地颇欢。
三人闲聊片刻,宋直带着宋嫣然告离,常守前去送客。
随春生浅笑着看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在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她想的太过入神,以至在宋嫣然突然回首时愣了愣。
反应过来时,宋嫣然已然快步走到她跟前,将手中一直紧握的东西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随春生垂眸看去,是一只绣着青竹的荷包,她愣住,还未来得及拒绝,宋嫣然便快速打着手语对她说我瞧大人没有荷包,所以买下来送给大人,还望大人不要嫌弃,感谢你三年前的救命之恩
随春生眸光动了动,瞥向那边抿唇的常守,温笑着拒绝道“多谢宋姑娘,只是我不常佩戴荷包,再者,三年前的救命之恩,宋姑娘已报多次,不必特意再送我这些。”
两人目光相对,随春生看出她眸中的失落,但她只是温笑着,拒绝之意明显。
宋嫣然咬咬唇,拿回荷包轻轻福身,失魂落魄地朝着宋直走去。
身后,随春生揉揉眉心,在心底轻叹一口气。
不多时,常玖从外匆匆回来,走到随春生身边,低声道“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随春生目光微动“推我进屋。”
热茶腾腾冒着白雾,窗外的光穿透而入,落在长而细的指节上。
随春生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望向对面锦袍男子“太子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谢东伸手去端茶盏,袖袍堆叠在案,闻言哈哈笑道“我来自是为了看望随大人,先前听闻随大人为了请陛下收回圣旨,去跪了那青玉阶,一时有些感慨,倒是没想到随大人对长公主有如此深的情意。”
随春生指节动了动,道“太子殿下是想问那日陛下对我说了什么吗”
谢东目光一顿,他来此处的确是为了打探陛下对她说了什么,陛下的态度,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极为重要。
陛下收回两人成婚圣旨自然让谢东松了口气,但秦忱与谢兰霁婚礼在即,他必须做些什么,打破两人婚约。
谢东深吸一口气,敛去笑容,认真看向随春生“随大人,你我都不愿看见长公主与秦忱成亲,我有一计可让他们二人解除婚约,只是在那之前,我需要知晓父皇对他们婚事的态度。”
随春生长睫微掀,与他对上目光“陛下知晓我心悦长公主,但他什么都没说。”
没有责骂,没有阻止,甚至没有更重的惩罚。
谢东目光一瞬亮起,惊喜交加,道“好,好,如此就好。”
谢东心知肚明,陛下这般作态,便说明他也对这桩婚事存了别的心思。春猎一事涉及到前党,到底让他对谢兰霁有所顾虑,比起秦忱,更好拿捏在手的自然是随遇安。何况,秦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