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讶异地看着他“先前我不是告诉秦门领了吗”
“随遇安”
“阿忱。”谢兰霁及时拦住秦忱,复看向随春生“随大人,本宫知晓了,若无旁的事还请随大人先行离开。”
随春生对上那双警告的眸子,顿了两秒,才笑道“是,臣告退。”
她走后,谢兰霁才看向秦忱,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忱看她面上的疑惑不似作假,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撇开脸将随春生的话复述了一遍。
谢兰霁听完只觉额头突突地跳“阿忱,你方才在御书房外将随大人打了”
秦忱目光微闪,可想起随春生那副嘴脸,顿时痛恨道“是,她对你做的事那些难道不该打吗”
谢兰霁终于明白过来随春生的用意何在,反应过来后,又忍不住对秦忱有些失望。
难怪方才随遇安在自己面前忽然提到山洞中的事,想来也是为了激怒秦忱。大将军平叛匈奴,本是可以流入史册的功劳,可古往今来,有几个帝王家不在乎臣子在民中威望高于自己。
更何况,皇帝先前就是大将军,靠着兵权谋反起家,如今眼见着秦盛凌要成为第二个自己,他怎么会无动于衷
秦忱先是春猎护卫不周,后又御前失礼,若是日后再查出黑衣人的来历,皇帝对他必起疑心,到时再出个什么差错,便会深陷囫囵。
她想嫁给秦忱本就是因为他年轻有军功,无论日后谁登位,只要他保持中立,都能靠军功在朝廷有一席之地。
可按着这样下去,别说等皇子即位,说不定皇帝还在位期间,他便要远离兵权。
毕竟,皇帝怎会把行兵打仗的权力交给一个可能与前党有勾连的人。
谢兰霁深吸一口气,随遇安倒是好算计,分明与秦忱一样初入官场,心思却不知比他深到哪里去。
念及此,她轻声道“阿忱,此事并非她所说那般,你莫要听她胡说。日后若是再碰见她,切忌与她起冲突。”
“并非她所说,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低垂着头,小心翼翼道“见微,告诉我好不好”
谢兰霁见他这样,莫名有些心烦,一个男子怎么心心念念全是情爱之事,还不如随遇安一个女子有谋略与胸怀。
“阿忱,非我不告诉你,只是确实什么都没发生。”谢兰霁目光越过他看向皇宫“陛下还在等我,我先去了。”
“见微。”秦忱欲拉住她,伸手却只抓到一片从指缝溜走的清风,他看着谢兰霁的背影,分明还如以往一般娉娉袅袅,却让他觉得莫名多了几分疏离。
随春生因伤回府休养两日。
朝堂上却是炸开了锅,无他,春猎遇袭时活捉的黑衣人吐出了他们前党的身份,随后吞毒而亡。
一时间有关前党如何得知春猎路线一事的讨论层出不穷,长公主被掳走后是否见到前党也有待商榷。
关于前一件事调查尚未得知结果,而后一件事,却在随春生的出面下,得到肯定。
草长莺飞,花红柳绿,灿灿的阳光照入庭院,桃花簌簌而落,掉在树下人肩上,一片安宁祥和。
“大人,大人”门口忽然传来少年的叫声,清冽的风转瞬而至“大人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酿酒外边发生大事了”
随春生将酒坛封好,不紧不慢“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常守飞快将口中饼咽下,道“大人,前些日子不是冒出前党牵连到公主了吗今日又牵连到你了”
“我”随春生动作一顿,拿过一边的铁锹道“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大人你不是在洞中与公主睡”常守想了想,换了个词“待了一整夜吗如今外边都在传你与长公主殿下不清不楚,并且还心悦四公主”
随春生短暂停了一瞬,继续挖土“哪来的流言我与四公主有何干系”
常守瞪大眼,手中的饼差点掉下去“那大人您果真是与长公主殿下不清不楚吗难怪前些日子秦门领对你大打出手。”
“”随春生停下动作,温笑着看他“你也想被埋进土里长长脑子”
常守拨浪鼓似的摇头,见随春生冷笑一声,这才连忙收住,道“您与长公主之间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有你们二人知晓,但在先前大将军的庆功宴上,你为四公主说的话,却是人尽皆知了。”
随春生额头一跳,想到那夜自己的话,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此时,下人忽然来报,说是有陛下身边的海公公拿了圣旨在外边等她。
随春生撂下铁铲,右眼皮不停地跳动,她简单收拾了番便出到府门口,海公公笑眯眯看向她,道“随大人,请跪下接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从四品大理寺少卿随遇安乃少年英才,国之栋梁,前有战功在身,后有功名在榜,又于春猎一事立下大功,从恶人手中救下公主,今特为四公主福宁与其赐婚,望两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钦此”
尖细的嗓音高高扬起,随春生的脑海也在此刻被刺穿。
四公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