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花瓶(1 / 2)

淮年领着房卡顺着路标来到门前,磁卡贴近大门,嘀嗒一声后,机械电子锁解开。淮年握紧把手轻轻推门而入。

房间的灯还亮着,两张单人床之间的小夜灯绽放着暖色调的光。

谢北柯靠着床打游戏,腰后垫了个枕头。听见动静,飞快地抬眸,扫了眼淮年,开口就是冷嘲“还回来录呢不要命了”

淮年不懂谢北柯哪来这么大火气,他困惑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搭话,懒得理他。

见此,谢北柯在游戏里揍人揍得更狠。他很不爽。刚刚他就从工作人员那听说淮年的病况了,又听人说,他为了沈虞硬扛着也要回来继续录制。就有这么爱谢北柯想不通。

淮年反手合上房门,开始在屋子里走动。

轮船上的双人间不算大,两张床离得很近,单独的卫浴小巧和迷你,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工作人员叠好的浴袍与毛巾。

李格给淮年提前准备好的小背包已被节目组从车上挪到床边。

淮年打开来翻找了下,日常所需的用品应有尽有。

按照剧情,接下来船上会爆发一系列节目组安排的考验,到最后所有人还得上皮划艇逃生。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想上这游轮,哪知道

淮年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已经发生的事。他决定先在船上洗个澡,刚从医院回来,他总觉得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动作麻利地脱下外套,抬手结衬衫扣子。胸前那三颗完全散开后,淮年抓着衣服下摆就要往上脱。

“你干什么”谢北柯不高兴了。

淮年“脱衣服啊,不然还能干嘛”

谢北柯“我还在呢”

“所以”淮年很不理解,“是要我专门脱给你看吗”

这是什么影帝的奇怪癖好吗

谢北柯“滚”

“进去脱。”谢北柯高高在上地指示。

淮年不听他的,直接抬手把衣服拽掉,裸着上身拿起换洗衣物就往浴室去。

门一关,谢北柯第一反应就是再次检查屋子里的摄像头,确认当真没有安装任何拍摄仪器后,高悬的心才松了一些。

谁知道淮年这是什么手段万一突然变了心思不打算继续缠着沈余,改为和他炒c那他真是宅子里开煤铺,倒霉到家了。

一墙之隔,浴室里传来放水的声音,间或飘来几声不成调的哼唱,歌曲很幼稚,是那种在谢北柯的印象里只有小孩子才会唱的内容。

“babyshakedoodoodoobabyshakedoodoodoo”

音符随着启航的船一同晃动。

“蠢死了。”谢北柯骂。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游戏里的角色停止了动作,他明明握着手机,精力却放在了聆听浴室的动静上。

回过神来,谢北柯吓了一跳,又安慰自己他这么做是为了警戒,防止某个瞬间淮年突然拉开门搞个偷袭。

谢北柯认为自己这样的怀疑完全是有理有据的。

毕竟一个月前网上才爆料出淮年夜闯沈虞酒店房间这事。

淮年是个有前科的人。

谢北柯一直紧绷着神经。

“哗啦”

浴室的水声长久地停了下来。

“啪嗒”

塑料拖鞋带着水踩在地板上。

谢北柯直觉性绷直了背,紧握手机,低头去看屏幕画面,一派如常的模样。

缓了快一分钟,门终于开了。

窸窸窣窣的,是毛巾摩擦头发传来的声响。

谢北柯皱眉“你能不能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等下水弄得到处都是。”也免得感冒。

说完话,他抬头看向淮年。

空气停滞了一瞬。

少年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合着他的面颊,他单手抓着毛巾擦发,看过来的眼神是洁净一片。未被接住的水滴顺着发梢淌入下凹的锁骨,又继续往下,于白皙的皮肤上滑出一道水痕,最终掩映进半敞的浴袍之间。

“淮年”谢北柯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冲着他喊。

淮年叹气“好的少爷,知道了少爷。”

他转身欲往浴室走,步子还没迈出去,身体已经本能地捕捉到危险。

下一秒,正常行驶的轮船突然狠狠一晃,谢北柯整个人砸向墙面。

他下意识去看淮年。

淮年抓着屋内的安全把杆,眼神凌厉地盯着门。

谢北柯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在淮年的脸上见到这样的神情。

那目光似刀,在他的胸上开了个口,海风呼呼啦啦灌进去,连他的灵魂都穿透。

“没事吧”淮年回头问他。

谢北柯咳了一下“没事”

“什么情况啊”他揉着被撞疼的肩膀调整着姿势。

“应该是节目组的安排。”淮年说,“门被锁上了。”

听了这话,谢北柯跳下床,两步跨到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