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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看见她,但知道有人跟了上来,于是迈步往胡同里候着的车上去。
棠昭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脚步都挺轻的。
从四合院里穿墙而过的枝头挂着几颗熟透的红柿子,胡同在清晨的迷雾里曲折朦胧,不见终点。
年轻的脚步踩着时光,披星戴月,穿过稀薄流淌的淡雾和烟火,抵达日光升起的地方。
上了车,周维扬窝在座位上闭了眼,手臂仍然松散地环着,在自己的领地上散发着不容侵犯的锋利气质。
棠昭跟老宋打了个招呼。
他什么也不说,戴了一副黑色有线耳机。
棠昭瞥了一眼他平直的嘴角,他不笑的时候,脸色像是镀了冰霜。
眼皮上覆着细密轻薄的筋脉,在慢慢升起的朝阳里显现出淡青的色泽,眼睫没有丝毫波动,是真的在休息。
她初步判断有起床气。
还挺严重。
趁着他在睡觉,棠昭就这么偏过头,肆无忌惮地打量起这位阔少。
她心想居然敢不穿校服。
不过他穿不穿应该无所谓,棠昭接触过不少干部子弟,都如出一辙,一身不把规矩放眼里的拽病。
就算他什么都不穿就这么走上街,警察撞见了估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什么都不穿哈哈,突然被自己的脑洞逗乐,棠昭笑出了声。
虽然声音很轻,但透过塑料耳机,不偏不倚地传到了他那儿。
周维扬醒了三分,横看她一眼,正巧对上她视线。
他眼神惺忪且沉冷,略带讥讽,眼里就写了俩字有病
“”
棠昭尴尬地收了笑容。
周维扬也慢慢收回视线,眼睛闭上还没一会儿,旁边两个人开始聊天儿了。
“对了,你好点儿没啊姑娘”老宋忽然问了一声。
她轻声应“嗯,好多了。”
“这两天还流鼻血吗”
“不流了。”
“那天检查结果不严重吧”
“不要紧的,医生说正常,让我别太紧张。”
周维扬醒了七分。
在他们的谈话里,他转头看着棠昭。
过会儿,等老宋沉默下来,周维扬跟她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声音低沉沙哑,淡淡一句“怎么了”
“”她很好奇他的耳机里到底有没有在放音乐。
这是关心还是嘲笑呢
不知道。
所以棠昭没说话。
接茬的是老宋“她不适应这儿的气候,病好几天了。”
半晌,周维扬“哦”了一声。
过会儿。
“又来个病秧子,”他没丝毫笑意地勾了下唇角,也没什么语气地说着,“你跟我哥凑一对儿得了,他从小就娇气,爱生病。”
老宋忽然一乐“你别说,人俩还真是一对儿。”
周维扬彻底醒了。
他缓缓摘了耳机“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