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就不愿意把事情做绝。这些年他从他们那吃的苦头也不少,做家务,被苛待,被打骂,甚至教江光宗功课虽然效果不佳总之是一笔算不清的账,或许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一个多月后,离开这座出生长大的城市,彻底离开原生家庭,便不用理会那么多了。
另一头,江光宗被拉黑之后,气得直跳脚,一个电话给他亲爹打过去告状,不过江雄杰刚转了一大笔,自信心膨胀,顺着儿子的话骂了几句“白眼狼”之后,便控制不住地畅享未来“江礼孝敬咱们的那点钱算什么,你爸爸现在找到了真正的财神爷。我警告你啊,别去惹你哥,有他在,财神爷才愿意帮咱们。还有你那个女朋友,有钱了不起啊,咱咱家也发财了什么给你一点恋爱资金那可不行,这钱都放在股市里,一分都不能取出来,你懂什么全投进去,才能更快地让钱生钱”
。
整个下午,江礼都不停在工位上打呵欠。
“好家伙,昨晚熬到几点啊干嘛了呀。”
江礼困兮兮地说“加班呗。修bug就修俩小时。”
“哎我也是,昨晚十点多才下班。反正要加班,小江你这几天走那么早干嘛,用自己家的电费加班多不划算啊。”
当然是因为在自己家干私活比较方便啊。
江礼“新租的房子离公司比较远,早点回去。”是有点远,大概步行十分钟。
没办法,提到回家,江礼就想起霍总搬到他对门的事儿,下意识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霍慕东显然不是小说里那种整天什么正事都没有,有大把时间谈情说爱的霸道总裁,他事情多,应酬多,虽然出乎江礼意料地在他对门买了套房子,也谈好了偶尔跟他共进晚餐,却一连三天都没见人影儿。
江礼悬着的心放下去,但又惦记那所谓的分手费到底还给不给。
总算熬到下班时间,江礼照例到点儿就打卡下班,之前在巨辘的时候,大家都会依着潜规则磨蹭到七八点再走,但这里是青铜,他们这个借调的部门有点“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意思,尤其是顶头上司刘主管最近低调得很,对带头到点下班的江礼也不批评,乃至整个技术部的氛围都轻松起来。
路过食堂时,饭菜香飘出来,江礼就感到一阵恶心,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早孕反应大约从孕六周开始,容易乏力、恶心、犯困。”科普诚不欺我,前两周刚测出两道杠,还活蹦乱跳的江礼,最近逐渐人都蔫儿了。
好想睡觉啊。
可是还有那么多工作没做完。
江礼今天拐去另一家小店买了一份素面,什么调料都没加,只淋了一勺辣椒。回到家却发现,连辣椒也无法勾起他的食欲。
面吃到一半,江礼困得不行,便扯了条小毛毯盖在肚子上,歪在沙发上小憩。
他是被门铃吵醒的。
江礼含糊地对着大门喊“放门口吧”
可门铃还是不屈不挠,他没办法,揉着眼睛爬起来,没找到拖鞋,但因为想尽快让那扰人清梦的门铃声消失,便干脆赤着脚跑过去开门。
门打开,两个人都愣住。
江礼傻乎乎地看着门外带着一身寒气的霍总“你怎么来了”
而霍慕东的视线定在江礼两条赤礻果的长腿上。一个人住惯了,会有些不拘小节的习惯,夏天最热时江礼独自在出租屋甚至根本不穿睡衣,纱帘全部拉上,风扇直接对着头吹,又便宜又凉快。
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习惯,回家后换掉那身工作服,才感觉时间彻底属于自己。现在天气凉了,整个城市刚刚供暖,礻果身体套柔软的珊瑚绒睡袍,窝在被子里刷手机正正好,工作时也只消在腿上搭一条小毯子,进可攻退可守是冬日室内最佳搭配。
米白的毛绒睡袍一直到膝盖,可因为扣子只系了几颗,跑来得又急,雪白的大腿也犹抱琵琶半遮半掩。霍慕东想起小时候电视里播的皮毛雪白的狐狸精,变成人大概就是这样子,喉结悄悄滚了下。
江礼“霍总”
霍慕东这才回过神,将保温桶提了提,“哦,我过来吃饭,你怎么这个时间睡觉”
江礼方才睡眼朦胧的,被开门灌进来的冷风一吹,清醒了些,把毛绒睡袍裹紧,没注意到霍总一瞬可惜的神情,热情地说“困了眯一会儿,没事,不打扰,快进来。”
霍慕东“好。”
没想到短短几天,江礼转变这么大,他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忙碌了一整天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
从前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江礼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霍慕东才意识到,以前一回家就有温香软玉能抱在怀中的时光有多么惬意。想起回家后的幸福酣畅,在外奋斗都格外有劲头。
看江礼的态度,
似乎是消气了也许今晚就能留下来。
霍慕东这样想着,胸腔里逐渐火热▍,大手拧开保温桶,余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身边人的修长小腿和踩在地板的赤脚上。
他的枕边人,跟块白玉似的,但动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