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白正准备起身看一眼的时候,就感觉眼前骤然一黑,而后身上微微一沉,就感觉自己被人压在了身下,这感觉不用猜都猜到了是谁,难得这人能在最后一秒进来了。
头顶的棺材骤然阖上,耳边的哀乐响起了,林沉白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薄灵,说道“回来的很及时。”
“肯定要及时,要是赶不回来,林哥担心我怎么办”薄灵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奔跑而有什么异样,呼吸依旧平稳,她趴在了林沉白的身上,伸手随意搂着林沉白的腰身,道“可惜了,这棺材实在是太窄了。”
林沉白偏过头没有理会她,只是手再次触碰到了对方手腕的时候,果然触碰到了那根红绳。
林沉白眼神微微沉了沉,他略微抿唇,什么话都没说,但心脏却砰砰跳了起来,脊背冒出了冷汗,原先感觉薄灵身上就有些冰,此刻更觉得这棺材里外面的灵堂都更加阴冷了。
“林哥不问我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吗,我以为林哥会担心我一下的。”薄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她缓声道“林哥真的不担心我吗”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林沉白反问道。
“”薄灵停顿了一下,她微微抬起头,垂眸看着被自己压在了身下的林沉白,在黑暗中林沉白看不清薄灵的表情,但是想也知道估摸着不太好看,而后林沉白就感觉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耳边,他抬起手挡住了薄灵的手,有些抗拒地略微侧过头,可惜这棺材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他想要躲避一下都避无可避。
“为什么只佩戴一边的助听器呢,这边耳朵是怎么了吗”薄灵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林沉白的耳朵,然后慢慢抚摸到了脖颈,她轻轻抵着林沉白的脖颈处,能感觉到手指下血液流动的血管,至少稍稍用力,就能让身下这个死性不改的人结束这条命了。
但他还不想这个报复游戏这么快就结束了。
林沉白的呼吸变得滞重了起来,而后就听到了薄灵嗤笑了一声,不等林沉白细想,右耳耳坠处传来了一阵刺痛,这是硬生生被什么刺穿的疼痛,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林沉白的脸色苍白了一些,他死死盯着身上的薄灵,那眼神如同刀子,恨不得将身上这人千刀万剐了。
“别动了,这里太小,你动不了的,要是出去了,更是死路一条。”薄灵的声音已经不是女声了,而是变成了他熟悉的那个音调,这音调听得林沉白浑身发冷,他听到身上这人说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林沉白咬着嘴唇不吭声,倔强地偏开了目光。
而后他就感觉到耳坠处疼的厉害,才发现那人将他的耳软骨轻轻揉了揉,林沉白心中一冷,他似乎是猜到了傅北阴要做什么,刚刚短促地喊出了一声“不”,结果就听到了傅北阴略有些低沉的声音,道“好漂亮的耳骨,我送给你的耳钉呢,为什么不佩戴了”
林沉白依旧没有吭声。
“林沉白。”傅北阴的声音轻轻在他的耳边响起,但是林沉白就是不回应,他闭着眼睛,躺在这棺材里,真的像是死去了一样,傅北阴的脸色不好看了,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助听器坏了”
而后他就听到林沉白说道“薄灵,不要动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受过伤很疼。”
傅北阴的手猛地顿住了,他手上的动作顿时放缓了许多,但他也肯定了肯定是助听器坏了,不然自己都已经亮明身份了,林沉白不至于不知道,而且依旧喊他“薄灵”。
话音刚落,林沉白便挣扎着伸出手,试图去整理自己耳朵出的助听器,可惜这棺材本就不大,装了两个人更是拥挤的很,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这样被抬着上了山。
“别动我的耳朵。”林沉白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次颤音,甚至带着一点哭腔,他小声道“痛”
傅北阴就这样僵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把手撤回来还是就这样保持不动,他拧起眉头,虽然这里很黑,看不清楚东西,但是能感觉得到手指里温热的鲜血,这是他刚刚强行将新的耳钉给林沉白戴上造成的伤处。
他沉默地看着林沉白,在黑暗中微微压低了身体,轻轻凑到了林沉白的身边,本想将耳朵上的血迹擦去,但最后却没有动,只是略带一丝嘲讽道“这就怕疼了既然这么怕疼,我给你的耳钉你摘下来干什么这些疼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反正林沉白也听不到,傅北阴冷笑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这么想要逃出来,也没见你活的多好啊。”
林沉白闭着眼睛躺着,他什么都看不见,耳朵助听器佩戴着,却像是没电了。
这些山猪们抬着三个棺材上了山,这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外面的哀乐和脚步声有些明显,林沉白闭着眼睛,他的手是紧紧攥着的,掌心冒出了冷汗,面上却看不出半点异常。
直到到了山坡的坟边,棺材被放在了旁边,隐隐能听到外面挖土的声音,那些铁锹插进了土里,将土给扬起,挖出了一个个的坑用来卖棺材。
林沉白能感觉到十二点是个重要的时刻,要是没猜错,这群人应该就是要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