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娘娘贤名,想让您帮着她向陛下求求情”
贤妃冷笑“她卖官鬻爵、圈地霸田、买卖良家,种种罪状,证据凿凿,如此罔上负恩、罪恶滔天之人,我若替她求情,我成什么人了”
心腹太监连连哈腰称是,又道“那长公主那边不去理会”
贤妃抿唇不语,心下细细盘算起来。
昨日圣驾回銮,长安数百名良家子齐聚京兆府伸冤之事,动静太大,业已传入宫中。
今日早朝京兆府尹与二皇子、三皇子联名上奏,请求皇帝彻查此事。
天子脚下出了这样的事,昭宁帝自是无比震怒,当场下令,让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府一同督办此案。
圣令刚下,裴瑕手持笏板站出,说他府中一名婢女也是此案苦主之一,府上侍卫追寻婢女
时,无意探查到一些线索。
他觉此事非同小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便暗中调查了五日,如今已寻到足够的人证、物证,请求皇帝允许他带人上殿。
昭宁帝隐约觉得裴守真在套路他,但都到了这一步,朝上文武百官都看着,他自是顺势而为,让裴守真将人证、物证呈上。
原本谈论国政的麟德殿,当场变成了审讯公堂。
而跪地接受审判的“罪人”,正是做这拐卖生意的秋婆,与她手下四大得力干将。
这五人在皇帝的圣威之下,痛哭流涕认了罪,并交代出他们背后的靠山“是长公主殿下。”
“若非她护着我们,替我们上下疏通,我们岂能将这生意做得这般长久,这般放肆还望陛下圣明,念在小的们坦白的份上,留小的们一个全尸吧”
此次事情败露,秋婆等人也知性命难保。
但应国公与他们道,只要一口咬定锦华长公主,他定保全他们家人平安无虞。
倘若他倒了,他们照样也落不到什么好。
秋婆虽是做些缺德黑心的下三滥买卖,但对朝中局势也有些了解,应国公与三皇子一派,而那最先寻到她的裴学士和二皇子是一派。
虽不知裴学士如何与应国公搅合在一起,但裴学士也答应她,只要照她吩咐去做,便不会牵连她家中老小。
事到如今,她也别无选择,只得照着他们这些大人物的吩咐去做
既为弃子,总得死的更有价值些。
且说锦华长公主本就是放浪乖僻,声名狼藉,从前也犯过一些圈占土地、欺男霸女、收受贿赂的“小错”,且朝中有不少大臣都与她交恶,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如今见这嚣张跋扈之人终于有了个大把柄,一时间,群臣激愤,纷纷上前请命,请求皇帝严办
昭宁帝端坐龙椅,如坐针毡,觉着很是丢人。
再怎么说,锦华长公主也是皇室中人。
她做出此等恶行,无疑是给皇室摸黑,更是往他面上甩巴掌。
却也不知为何,听到台下群臣高喊着“请陛下圣裁,严惩长公主”时,他瞥见应国公的脸,心底竟鬼使神差生出一丝庆幸
幸好是锦华,不是舅父。
倘若是舅父,那他此刻与架在火上烤无异了。
对锦华这个妹妹,昭宁帝并无什么不舍,何况她此次犯下如此重罪,他为天子,理应给天下百姓们一个交代。
于是昭宁帝面容沉肃,又痛心疾首地一挥大手“彭卿家,你亲自带人去长公主府,将她缉拿归案,另与大理寺、京兆府三司会审,协理此案”
刑部尚书领命,当即退下,带人直奔长公主府。
而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后宫的贤妃。
她派人去打听,却不料从心腹太监口中得知,锦华被捕前,竟暗中派宫女求见她。
这个节骨眼,谁敢和锦华沾上
贤妃自是避之不及,却又疑惑不解,锦华虽然
行事癫狂,但也不是那等无的放矢之人。
她要见她,必有缘由。
至于是何缘由,贤妃一头雾水。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寿安公主寻了过来。
她这个女儿一向藏不住事,白着一张小脸来打听锦华的情况,被贤妃诈了两句,终是没撑住,跪在地上哭道“姑母只叫我放心去冬狩,待我与裴守真在骊山围场生米煮成熟饭,回来她也将裴少夫人的位置给我腾好了,届时我便能顺理成章嫁给裴守真母妃,我真没想到她指的腾位置,竟是这么个腾法我更不知她背后竟做了这么多坑害人的勾当母妃,你信我,再信我一次”
贤妃真是快气疯了,多年身居高位磨炼出的沉稳也在这一刻溃败,她抬手就给了寿安一巴掌。
看着寿安捂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贤妃没忍住,又甩了一巴掌“早知你竟蠢到被锦华那毒妇当了棋子,你第一回害人时,我就该把你杀了,卖那裴守真一个人情,也好过教你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
蠢啊,实在蠢。
倘若寿安像锦华那样毒得精明,她也不至于这般生气,可偏偏这个女儿又毒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