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透着几分哑“不然你再亲我一下你亲我一口,我寿数都能增十年。”
“无耻”
沈玉娇偏过脸,才不理这胡言乱语不正经的男人。
谢无陵本也就是逗逗她,若她真亲了他,他肯定也不走了,先扑上去亲个痛快再说。
现下见她脸红,目的达到,他心满意足,却还是舍不得又深深看了她好几眼“这府中不好说话,待下回寻个好说话的地方,我们再叙旧。”
撂下这话,他走到花窗边。
眨眼功夫,便身形矫健地跃出,消失在屋里。
沈玉娇望着那静静阖上仿若从未打开的花窗,长睫轻眨了眨。
若不是面前的确摆着张凳子,掌心也残留着男人唇瓣的热息,她真怀疑方才那一切,不过是她午睡时变出的一场梦。
这人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还有许多话没问他
譬如他怎么知道她来了勇威候府,又譬如他何时会离开长安,刚才他还说“下回再叙旧”,他难道还会寻来
心脏忽的跳得飞快,沈玉娇捂着心口躺在床上,脑中还在回想方才谢无陵说的那些话。
他从军,他来长安,他要当大官,仍旧执意要娶她
可她已是裴瑕的妻。
便是他当上再大的官,她也不可能与他在一起了。
两道柳眉越皱越紧,她有些后悔方才被他打岔,没把话说得更狠些。
他那个想法,无异是痴人说梦,白费功夫。
下次
下次他若真的寻来,她定要把话说明白,决不能叫他再抱这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因着谢
无陵这么一出,沈玉娇午睡也没睡成。
吃罢周嬷嬷煮的红豆汤年糕,她便与大李氏告辞,带着夏萤和冬絮两婢回了永宁坊裴府。
待回到自己的院里坐下,她陡然记起一件事
谢无陵说他现下在镇南侯府霍小世子身边当差,寿宴前那些新媳妇小娘子闲聊提起的那个被锦华长公主看中的侍卫,好像就是小世子身边的
论起容色格外出众的男子,沈玉娇此生所识,一是裴瑕,二便是谢无陵。
除非小世子的亲卫里还有比谢无陵更好看的男子,否则被锦华长公主看中的那人极有可能就是谢无陵。
这个猜测叫沈玉娇心下一跳,不会这么巧吧
可谢无陵方才压根都没提起这回事
所以那个被看中的亲卫,到底是不是他
沈玉娇想到自己落难金陵时,曾暗暗腹诽,觉得谢无陵这家伙完全能够靠脸吃软饭。若现下他真的被长公主看上,那这碗软饭他便是不想吃,长公主怕也要硬塞给他吃。
可谢无陵那副无法无天的倔脾气,哪里受得了当男宠的委屈万一开罪了长公主,没准小命就丢了
就在沈玉娇忧心忡忡时,肩头忽的搭上一只修长的手。
她下意识地躲开,一抬眼,却对上一双幽远如冰湖的墨黑眼眸。
“郎郎君,你回来了。”
“嗯。”
裴瑕锦袍玉带,悬在空中的手缓缓收回,狭眸凝着她“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没,没什么。”
沈玉娇强压下心底的慌乱,往榻边坐了些“大抵是今日外出赴宴,有些累了。”
“是么”
裴瑕朝她面上淡淡瞥了眼,也不知是信了没信,敛袖在她对侧坐下“我看你方才眉头紧锁,似有深虑。可是今日赴宴,遇到什么难事”
“有姨母在呢,能有什么难事。”沈玉娇垂着眼,避开与他对视,喃喃道“真的只是许久未曾赴过这些应酬,有些耗费心神。”
生怕裴瑕再问,她忙转移话题,反问他“郎君今日赴宴如何我还当你要夜里才回来。”
裴瑕道“外头已经天黑。”
沈玉娇一怔,回身看了眼,发现窗外果然已经暮色沉沉,一片晦暗。
“这这么快就天黑了。”沈玉娇悄悄捏紧指尖,干笑两声“我回来的时候天还很亮呢。”
裴瑕不语,只静静望着面前的妻子。
到底有些心虚,沈玉娇被他这洞若观火的目光瞧得浑不自在,装模作样捻了块糕点,吃了两口,小声道“今日姨母还问起你怎么没来,我说你有事无暇抽身。回来的时候,姨母还送了我一条新鲜的鹿腿,说是补气益肾,带回来给你吃。我让厨房做了炙鹿肉,晚些就能吃了”
补气益肾。
裴瑕眼波微动,余光轻扫过身侧那低头吃糕点的小妇人。
她那神态,好似并不知
她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
这副糊里糊涂、心不在焉的模样,难道真是累坏了
“姨母客气了。”
裴瑕执起青色蕉叶纹茶盏,清新茶香湿润扑鼻,他嗅着茶香,缓声道aaadquo下回得空,我再陪你去姨母府上拜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