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正式开宴的时候,田原走入申池离宫齐侯寝宫配殿。
齐侯笑道“叔父已经来了寡人以为叔父还得过会子才到呢。快坐”
田原笑道aaadquo早点过来,跟君上说说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齐侯笑道“叔父还记得从前带寡人来此钓鱼摘莲子吗”
田原脸上带着些责备“君上那时候也太不稳重了,差点跌到水里。”
齐侯笑起来,招呼寺人端荷叶莲子冰粥给田原“叔父尝尝,用今年的新莲子熬的。”
田原道“君上也用一些。先垫补些东西,免得一会儿吃酒难受。”
齐侯点头,陪着田原一同喝莲子粥。
吃罢粥,田原道“适才在廊子上遇见了那位燕国女使节,倒确实与从前那个俞嬴风度上有两分相似。”
齐侯点头。
“从前那个俞嬴到处搅风搅雨,先君待她不薄,她却妄图坏我田氏大事,我建言杀之,先君却颇爱其才再有才智,不能为我田氏所用,也只是祸害。”田原神色冷硬,“先君到底听我之言下令诛杀她。”
田原顿一下“子昔对她用情很深,押上自己的官爵前程,去求先君撤回成命,说要亲自去追回她,日后只将她圈在自己身边。
“先君说,只看你如此,俞嬴也留不得。你想用情爱圈住她,我看是她用情爱圈住了你。先君说得很是啊。”
齐侯诧异“原来这些叔父都知道”
“他去见先君时,我便在侧室,如何不知”
齐侯点头“相邦一向沉稳自持,大概这辈子就做过这么一回错事。”
田原摇头“我看他正在犯一样的错。”
齐侯看田原“叔父是说”
“当日孟梁令人去魏国追杀这个俞嬴,子昔让亲信从临淄驰奔去阻拦;还有他为何要幽禁克国人冲击燕馆时,他为何去得那般快前阵子他那个燕国门客又是怎么回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子昔怕是又跌倒在了这个俞嬴的坑里。如今他是相邦,不比从前。从前犯糊涂,只是害了他自己,如今若再犯糊涂”
齐侯皱眉,沉默片刻“相邦的忠心,寡人还是信的。他也一向有分寸。”
“此时的子昔不是那时的子昔,这个俞嬴也不是那个俞嬴,更何况也没有那些紧要事,倒也不必像从前一样动手。”田原道,“我想着,不如这样,帮一帮子昔,若成了,也算全了他当年与俞嬴相守之心,我齐国又多一策士;若不成,子昔也就死了心,怎么都比如今这样暧昧不明的好。”
齐侯看田原“叔父不是一向不喜女子参与政事”
田原叹气“还不是为了子昔,也为了我们齐国”
齐侯点头“那便改日与相邦商量了,请媒人去说。”
田原微笑道“君上就不用管了,我来为媒。”
消夏宴开始。
消夏宴与齐宫岁末大宴
在场面气势上没法比,人没那么多,规程也没那般繁复,但更宽松热闹,倒真有几分消遣玩乐的意思。
能来消夏宴的宗室、大臣都是有名有号的,使节也至少是鲁、宋一级。公孙启和俞嬴、令翊便是与鲁国、宋国质子为邻,离着三晋使节便远一点儿。
三人与鲁国质子更熟,与宋国质子也认得,过了宴会开始时齐侯引领的祭祀献祝之后,便互相筹酢、小声闲聊起来。公孙启比第一次参加齐宫岁末大宴时松弛得多,虽然还是一副古板小君子模样,但嘴角带了笑影儿,不时与他近旁的鲁国质子说些什么。
俞嬴、令翊听宋国质子说宋国风物。俞嬴对宋国颇熟悉,不用讲宋人语,只问宋人最得意的几个地方,便让宋国质子引为知己了。令翊只在一旁听着。
俞嬴的话勾起宋国质子思乡之情。因俞国与宋国离着不远,宋国质子与俞嬴称“咱们”“如今这个时节,咱们那边雨水多,倒没这般热。”
“北边是这样,夏天炎热,冬天干冷,咱们那边更湿润一些。”俞嬴道。
听他们“咱们”“咱们”地说得热闹,令翊笑着瞥俞嬴一眼。
“太子太傅从前到宋国的时候见没见过”宋国质子没说完便停住,“齐侯开始敬酒了。”
果然,齐侯带着亲贵们离席敬起酒来。
田原作为宗室长辈,从前是不随齐侯一起走动的,今日却破了例。
过了一会儿,齐侯与田原、田向等诸亲贵来到使节们这边,使节们避席礼谢。
齐侯照旧地先与魏赵韩楚等大国使节寒暄。因今日之宴是消遣游乐之宴,气氛宽松,魏国使节魏溪甚至与齐侯和田向开起了玩笑“听闻相邦择了申池修建新泮学,不会把君侯的离宫也占了吧那以后咱们可没法在这里吃酒了。”
在申池修建泮学之事,前些日子田向在朝会上正式报与了齐侯,魏使知道,并不奇怪。
齐侯看一眼魏溪,笑道“只要在临淄,总少不了尊使的消夏酒吃,尊使担忧什么”
魏溪哈哈一笑“这就是溪赖在临淄不走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