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激荡的火光与白烟向着鸢城大门奔来。
那个巨大的牌楼是鸢城的象征,也是重要的军事设施,上面布置着防空飞弹哨戒炮,高射机枪,80榴弹炮,127重机枪,还有扛着rg7的巡逻士兵。
正常情况下,这个可以覆盖南方废墟到步行街中间平坦地区的火力点与防御阵线壕沟里的士兵、防御工事相结合,能够给予贸然进入巷战环境的机械化部队以沉重打击,就算是济城军队来袭,鸢城人都有信心让敌人付出沉重代价。
但是这一刻,面对视距外的敌人,他们连还击的可能都没有。那些有利于本地人的残垣断壁与建筑废墟也变成遮蔽视线的障碍物。
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响彻天空。
鸢城人每日仰望的巨大牌楼被火焰吞噬,冲击波撕裂砖石、木材、混凝土的承重结构,大量碎片裹在热浪里射向聚居地内部。那些看守向后飞出,砖块与碎屑击打着他们的身体,然后被膨胀的火光吞噬。
八枚飞弹,像丢入湖泊的八块巨石,震起滔滔浪潮,将鸢城的象征撕得粉碎。
当爆炸声消泯,大量过火的垃圾落在长街上,有的还在燃烧,发出哔哩哔哩的响声,有的变成焦黑色,向上泛起阵阵青烟。
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倒了好几个人,有的被爆炸抛射出的砖石碎块砸伤,捂着伤口不断呻吟,有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生是死,更有烧焦的尸体与血糊糊的断手断脚落在更前面一点的地方。
原本牌楼一样的大门几乎被夷为平地,残破的砖石结构铺着厚厚一层灰,不断有木梁折断的咔咔咔声传来。
轰。
一道膨胀火焰由废墟破洞中涌出,引发连续的坍塌。
在靠近边缘的地方,一名被炸断腿的士兵拖着长长的血线往里面爬,右手不断向前伸,脸上的烟尘被头部留下的血冲花,眼睛里满是哀求。
那些涌向城门口的鸢城人停住,呆呆望着眼前一幕,恐惧像瘟疫般传播开。
距离改装直升机坠毁不到半分钟,那座有堡垒之称的大门就变成一片废墟,他们内心澎湃的复仇火焰被事实浇下一盆冷水。
有希望的拼搏称为勇气,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还要发扬奉献精神,硬着头皮上前线,那叫没救的中二病。
刚才他们还在嘲笑唐岩,笑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叨逼个没完没了,一脸gay像。但是下一刻,他们就见识到了那个男人的狠辣与决心。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快救人”
随着机车咆哮,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前方拿着85式突击步枪、56式半自动步枪,甚至雪亮刀片、割草镰刀的鸢城人往旁边散开。
鸢城城防军的副统帅刘大有从99式坦克里伸出脑袋,对周围吓呆的鸢城人大声喊着“不要怕,不要退缩,没有困难可以击倒我们,来吧,让敌人见识一下鸢城人的强大,让他们知道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最勇敢,最坚强,最忠诚的战士。”
“鸢城万岁,城主万岁”
许多鸢城人被刘大有的话感染,握着枪支高呼“鸢城万岁,城主万岁”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尖锐的爆鸣声由远而近,
刺眼的火光穿过废墟,带着激荡的热风一头撞在99式坦克正面装甲最厚的地方。
轰
火焰澎湃,热浪逼人,前面高喊“鸢城万岁,城主万岁”的人被冲击波掀翻,后面还没有喊出口号的人坐倒在地。
那台99式坦克头部一沉,直接刹在原地。
作为坦克车最坚固的部位,飞弹直接啃碎了前脸,透过前面的洞可以清楚看到驾驶舱的情况。
黑烟还在往外冒,风吹着车头的火焰呼呼做响,一时往左偏,一时往右偏。
刘大有完了一车人全完了。
前一秒那人还在激励他们,高呼“鸢城万岁,城主万岁”后一秒就成了敌人飞弹下的亡魂,连全尸都没保存下来。
99式坦克后面跟的装甲车与轻型战车玩命的往后倒,操作武器的士兵红着脸喊着,但不是“鸢城万岁,城主万岁”,是“倒,倒,倒,倒,倒”
呜
嗖,嗖。
这时两点火光由远而近,带着激荡的风冲入99式主战坦克两翼街区,直接在人群中间开花。
轰轰
火光腾空,黑烟卷集,人肉与破碎的混凝土块升上天空。
红色的血与黑色的尘埃在地面漫开。
冒着烟的肠子,滚葫芦一样的人体,摔在地上啪嗒作响的半截身体,还有挂在屋顶的断腿,慢慢收缩五指的断臂
一个脖子动脉被弹片划破的人使劲捂着伤口,但是不能止住狂涌的鲜血,鲜红由他的指缝溢出,流到地上。他的另一只手在空中抓了抓,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嗬嗬低喘。
“啊”
“救救我,救救我”
“妈妈,妈妈”
“我不想死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