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出现了一处空格,只能写得下一个名字。
系统觉得这任务太简单,霍起啊他肯定是爸夫,他不是爸夫,谁是
但他的宿主却沉默了,并没有立刻填上答案。
系统不解,阿爸
寇秋嗯了声,抿了抿唇。
不急,他说,我还是想还是想再等等。
等什么就连寇秋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我再等等。
那一块空白就留在那里,寇秋时不时会看一眼,却没把答案填上去的打算。
在身边人的悉心照料下,他恢复的很快。
霍起常来。若是哪一天他又被寇天明关到了门外,苏俊就会过来。寇秋的身旁,从来没有少过人,他在医生的引导下咬着牙做复健,明显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好转。
生活逐步迈上了正轨。
之前资助他的叔叔阿姨在那之后回来看了他。他们其中有的早已经退休,每天就在家里含饴弄孙,旁的再不操心,可仍然记得寇秋,寇秋对他们很恭敬,喊“老师。”
有几个笑着摆手,最年长的那个颤巍巍道“哎,早老啦。”
寇秋仍然坚持,“您对我的人生,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老人已经满是皱纹的脸上这才带上了笑。
他当年是个老军人,进了机关后,哪怕身居高位,也没把自己当什么了不起的人看。寇秋当年第一次的手术费用,大部分都是由这位老人牵头四处奔忙解决的,老人至今仍然带着党徽,腰板挺得笔直,哪怕皮肤上长出了星星点点点老人斑,也仍旧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老人说“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
他的手捏着拐杖,说的铿锵有力,“如果不能给你们做点事,那要我们干什么”
这一句话,寇秋记得,他在六岁那年也曾听过。
那时的他躺在病床上,低声说着要放弃手术。抱着正准备打点滴的小孙女从前头经过的老人听见了这句话,二话不说就拐进了他的病房。
那时,眼前的这张脸还要年轻的多、面庞饱满的多。
“为什么要说这话”他温声道,“小朋友,有什么困难,你说”
在那之后,寇秋有了学上。他做了手术,身体情况也有了很大的起色。院长妈妈带着他亲自去道谢,老人客气地请他们进门喝了茶,但并没收他们的礼物。
那一句话,就是在那个时候说出口的。
如果不能给你们做点事,那要我们干什么
小小的寇秋紧紧牵着院长的手,仰头看着这些人。阳光斜斜地打过来,他们每个人都像是能自发光,那种阳光折射在徽章上的色泽,寇秋至今仍然记得。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就立志了。
他想做一个这样的人。
老人这一次来看他也不能待久。他们其实并没有完全停下脚步,虽然不再插手机关的事务,却开始切实考察传统文艺没落的情况,约定好了要拜访一位手艺几乎要失传的老传统艺人。临别之际,寇秋说“您给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老人回了他个敬礼,并没再说别的话,拄着拐杖撑着年迈的身体,勉强挺直脊背,在其他人的簇拥下出门了。寇秋凝望着他们的背影,感觉那道光又映在了自己的眼睛里。
红色的光。
其实有许多人无法理解。从他刚开始有这个梦想时,从他有这个条件去追逐梦想时,寇秋听到过无数个不赞同的声音。
当他做富二代时,会有人说“你家里有矿,还在乎公务员这点工资”
当他做风水大师时,也有人说“你一个看风水的,有什么资格讲科学”
当他有了影子要进特殊人群监管司时,仍然有人说“有了那样的能力,你想干什么不成,非得把自己的这一辈子锁在里头”
似乎无论到什么时候,他所走上的这条路,都是大家最不能接受的那条路。它本应该是末选,到了寇秋这里,却突兀地被提上了首选的位置。
他也曾听见过别的话。
“正常人哪有像他那个样子说话的”
“仿佛脑子有毛病,张口闭口就是为人民服务”
“说的好像多至高无上似的。”
这些,寇老干部并不是不知道,也不是听不见。
可
可在这条得来不易的生命里,他总想做点事,做点不仅仅是自私地为自己考虑的事。
他并不至高无上,他就是个平凡人。
但当初曾帮过他的那些,也不过是平凡人。
谁说平凡人,就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不能选择这样的生活
寇秋把报考的书重新摆上了书桌。那些书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其中的许多内容他都已经烂熟于心,搪瓷杯和热水壶的标配也在桌上放着,寇老干部给自己泡了杯茶,翻开了一页书。
系统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说阿爸,你又要考试了
寇秋推推平光眼镜,说是啊。
他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