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朋友,有电视,有书,你随便看啊。待会儿我让人给你买点吃的上来。”
寇秋“”
这话,分明就是主人的口吻。
司机看出了他心里的疑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知道阚局别扭啥呢,他自己吩咐的,却又不直接和你说,还非让我跑一趟不说了,我赶时间,先走了。”
他匆匆带上了门,剩下个寇秋在房间里哭笑不得。
寇老干部趴在窗户上,目送着车走远。车还挺少见,路上自行车后座的小朋友哇了好大一声,这么高的楼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不禁露出了笑意。
阿崽,我觉得我找到你爸夫了。
系统说可是不是有点儿别扭啊
这脾气,怎么看起来这么幼稚呢
寇秋倒是了如指掌,吃醋了呗。
瞧见卷子里有照片有情诗,知道这俩人之间肯定有关系,莫名的不爽却又不明白为什么。这别扭的点,简直不要太好懂,一眼就能被看透。
他伸长胳膊,伸了个懒腰,打开了电视。
系统还有点担心,吃醋了,那怎么办
它忧心忡忡的,别再因为这对你印象不好。
不会。寇秋笃定,他还没那个胆。
系统忽然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口狗粮。
担心方爷爷挂念,寇秋用屋里的电话打给了方爷爷。他们家没有固定电话,只能打到村长家,村长再把人喊过来转接,那头老人的呼吸声很清晰,“喂,小五啊。”
寇秋坐在椅子上,应了声。
老人说“事情怎么样”
他还在担忧着,孙子是头一回上省城。又是去找人的,万一找不到,或是找到了,却又不同意,那都是事。好在那头孙子的声音听着还挺有活力,没受什么苦,“挺好的,阚叔对我也挺好,已经跟他说了。只是可能得等几天。”
方爷爷欣慰地连应了好几声,说“那就好”
他谢了两句佛,又嘱咐“你乖乖听话,要是能有能干的,就多干点活,啊”
“洗衣服呀,做饭呀”方爷爷指点,“勤快点。”
寇秋俨然是个乖巧听话的小媳妇儿,满口答应。
伺候阚峻,这事不难。
寇媳妇儿开始卷袖子,准备开工。
下午上班时,办公室的几个人都明显感觉到了阚局的心不在焉。他的思绪似乎很难集中,没过一会儿就用手指去按揉太阳穴,神色疲惫。女同事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小心翼翼问“阚局,您身体不舒服”
阚峻把手放下来,说“没有。”
他抿了抿薄唇,宽平的肩膀被遮在深色衣服里,愈发衬得整个人不苟言笑。
一如既往的严肃沉默。
官场上的人,多少都有点怕阚峻。这男人现在也已经三十多了,一心扑在事业上,硬是没娶妻生子。同样年纪的男人,这时候大多孩子都上小学了,就他一个人仍然形单影只,嘴角紧绷着,连点人气儿都没。
只有到了正事上,这人才是真正的雷霆手段。这些年来,被他拉下台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多了去,他硬生生在乱七八糟的局势里坐稳了交椅,也的确是有本事。
会议结束后,阚峻把一个下属留了下来。
下属心惊胆战,拼命回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阚峻没注意,给自己点了根烟,吐出个烟圈后,忽然说“上一次,和王处那边接触的是你”
“是。”下属小心翼翼应了,察言观色,“是有什么问题”
阚峻若有所思,白灰色的烟雾很快就在空中消散了。他嘴里是微微苦涩的烟草味道,淡淡道“联系方式给我。”
下属一愣。
那是教育部的,阚局怎么突然要电话了
他也不敢询问,忙从自己的诺基亚手机里头调出来,递给上司。阚峻咬着烟,把号码输入到手机里,摆摆手,让他走了。
人走后,男人才向椅子背上一靠,按揉着头。
这不对。
阚峻觉得自己的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像是从上午见过那小孩之后,就一直处在莫名的烦躁不安里,瞧见那照片后,更是控制不住地想发脾气。
连午睡的梦里都是照片背后的几行字。
情绪像是迈在失控的边缘,三十几年,他还是头一次尝着这种不受控制的滋味,像是行走在深渊边,下一秒就能一头坠进去。
那种感觉并不能让人觉得舒服,甚至还有些恐慌。
阚峻抿着唇,想要离这个刺激源远一些。
把人送走,是最省事的选择。
他的手在固定电话上放了很久,还是缩回来了。阚峻望着电话,像是在看个仇人。
半晌后,他还是举起了话筒。
“喂”
“我是阚峻,你好,王处”
寇老干部心里丝毫没有挣扎,放心地把难题扔给老攻,自己打开收音机放着,哼着歌打扫卫生